沈长远笑呵呵道:“就放茶几上就成,太客气了。”
许蓝欣抬脚走到许瑛身边坐下,伸手揽在她肩膀上,柔声劝道:“您一直说要我找个可靠的人成家,这不,我给您带来了。”
“他可靠?”许瑛抬眸瞥了周政一眼。
“我说要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安稳平淡的过日子就行了,你倒好,找了个豪门顶富,攀上高枝了。”
这话一出,许蓝欣脸色瞬间就难看下来了。
沈长远也觉得许瑛把话说重了,有些不太合适:“阿瑛,好好跟欣欣说,别带情绪。”
“难道不是吗?她想当第二个玫玫,我哪里拦得住她。”
十二年前,许玫还是沪城歌舞剧院的一名舞蹈演员,那年冬天她跟舞团去北城巡演。
跟那个男人初次邂逅是在雪夜,刚结束应酬的男人在巷口遇见了雪里跳舞的女人。
许玫在南方长大,从小到大并不常见到雪,更不可能见到北国如此壮观的雪景,所以很兴奋。
她在演出结束后,穿着芭蕾舞裙跑进雪里跳舞。
那个男人成了她那晚唯一的观众,一舞结束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温柔提醒让她回去一定要洗个热水澡暖暖身体。
后来每次演出,许玫总能在前排看到雪夜相遇的陌生男人。
舞团四处巡演行程不定,可他好像是专程为她而来,无论是在哪个城市,他都能一场不落的坐在台下。
男人是北城人,家世显赫的富家公子。
他开始疯狂追求许玫,为她包场,送她珠宝,那件价值百万的芭蕾舞裙上面镶满了钻,是他一颗一颗亲手嵌上去的。
甚至能看到身价百亿的贵公子在雨天单膝跪地,用袖子替她将鞋头沾染的泥水拂去。
许玫当时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自然无法抗拒这样一位处处妥帖,温柔沉稳的男人。
他承诺会娶许玫,求婚戒指都戴上了,只说让她再等等,等她回北城说服家中长辈前来提亲。
也正是这个时候,许玫发现自己怀了孩子。
那男人临走前保证不会让她等太久,一定会在她显怀之前让她穿上最漂亮的婚纱娶她为妻。
可是他这一走就是两个月,没了半点儿消息。
再次看到他的消息是在新闻里,北城两世家联姻的消息。
是他没错,他娶了别人。
许玫当天就打掉了孩子,她不顾流产后身体虚弱,连夜买票去了北城质问。
冬季雪夜,那男的甚至都没出来看她一眼,是他母亲,拿了一张100万的支票扔给她,让她离开。
她并没有接受那张百万支票,就让它埋在雪里祭奠她三年的青春。
身体虚弱的许玫昏倒在了雪里,幸亏许瑛得知她流产后来了北城及时追了过来,否则她可能会死在凌晨的大雪夜。
也是自此以后,许玫精神失常。
“别说他爱你,我不信。”
许瑛态度冷漠道:“他昨晚的极光无人机不过都是哄骗你的把戏,你现在的状态就跟玫玫当年收到价值百万的满钻芭蕾舞裙没什么两样。”
金钱是这些富家子弟最不缺的玩意儿,许瑛并不认为他们拿自己最不缺的金钱来讨好就能称作是“爱”。
沈长远眼看气氛凝重,赶紧出言安抚:“欣欣,你别生你妈妈的气,你妈妈也是关心你。”
“妈,我知道您因为小姨的遭遇一直都对婚姻谨慎小心,但您不能因为一个人从而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她耐心的同许瑛讲道理:“您试着了解了解周政,他真的不会让您失望的。”
只见周政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阿姨,您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谨慎小心我能理解,但我希望您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说罢,他把一份份文件在茶几上摆放整齐。
一摞是他名下所有财产的明细清单,动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