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若仪喊下来,阿政都到了她怎么还没起床?”

距离正厅越来越远,许蓝欣便听不太真切他们在说什么了。

进了洗手间,许蓝欣一边撩着上衣衣摆冲洗茶渍,一边胡思乱想着周政跟谭肃的关系,以及谭肃口中的“若仪”又是谁?

周政是名门子弟,认识谭肃这样的艺坛大家并不奇怪。

可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那个“若仪”,听起来像是女孩子的名字,而且谭肃似乎知道她对周政很上心,否则也不会如此着急的让人去喊她起床。

“关我屁事儿。”

许蓝欣重重关上水龙头,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冷艳旖丽的容颜,自我麻痹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跟我无关,不要胡思乱想。”

说罢,许蓝欣拿起吹风机开始风干洗干净的上衣衣摆。

幸而只弄湿了一小片。

不过自己也真够没出息的,不就是周政来了吗,至于心起慌色将茶展打翻失态?

高档吹风机的噪音并没有很大,她听到了敲门声。

以为是谭家的保姆,许蓝欣关掉吹风机过去开门。

洗手间房门刚被打开一半,还没等许蓝欣看清门口的人是谁,就被一道黑压压的身影挤回洗手间。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苦柑橘调香水让许蓝欣心潮澎湃。

“周政你干嘛?”

男人进来将洗手间房门反锁,继而伸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人抵在了洗手台前。

“许蓝欣,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拜访谭老爷子,所以提前过来堵我?”

他磁沉清冷的声线传来,夹杂着一丝勾耳的腔调漫进许蓝欣耳朵里。

这话引得她不屑嗤笑:“我故意?你哪儿来的自信?”

在谭肃家中见到许蓝欣时,周政还挺意外。

她果然聪明,知道请谭肃来为自己的珠宝展造势。

而他今天前来是替外公来给谭老爷子送东西。

周政的外公跟谭肃是至交好友,前几天周老爷子新得了两支上好的毛笔,让周政送过来。

他原本不乐意来当跑腿,但突然想到许蓝欣的珠宝展,想问问谭老爷子有没有兴致赏脸参加。

这是许蓝欣回国后主策的第一场秀展,能不能在国内把名声打出去可就全在这场。

周政也知道她需要有分量的人来坐镇,不曾想两人竟想到了一起。

明明被她的刻意疏远和狠心拒绝搅得心脏抽痛,可还是忍不住想为她做点儿什么。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故意打探我的行程。”

她简直要气笑,分明是她先来的,她都没怀疑是周政打探她的行程故意跟来,结果这男人反倒恶人先告状。

许蓝欣虽然被周政压制着底在洗手台壁上,但她并不会被硌到,因为周政的一只手掌垫在了她腰后侧做格挡。

在别人家的洗手间里,两人反锁房门姿态暧昧,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周政身上的味道一阵阵冲击她的意志,自己亲手调制的香味,就算化成灰都忘不掉。

这味道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和周政有过一段情爱时光。

“放开我!”

许蓝欣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奈何他抱得紧,挣不脱。

“别挣扎,我肩上有伤,痛。”

他说着,拧眉做出忍痛的表情。

话音入耳,许蓝欣果真停止了对他的推拒,眸底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不是已经擦药了?”

“还是痛。”

昨晚故意挨了孙逸伟一棍,本就是他的苦肉计,恰好这招对许蓝欣来说还算有用。

“你不会是装的吧?明明都没有伤到筋骨,就是有些淤青而已。”

许蓝欣这张软得要命的嘴总是能说出硬如钢刀的话。

周政面露谑色:“虽然没伤到筋骨,但痛也是真痛,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竟然还怀疑我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