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盖在云彩身上,低声和赛谣说着什么。
陈濯看着那个画面,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发冷、冷汗细细密密起了满身。
他想起医院停尸间白布下的父亲,想起火海中倒在离他咫尺之处、他却始终无法触碰到的母亲。
还有……还有某天偶然接到的一通电话,电话里的同学提醒他去取录取通知书,而后像是随口提了一句:
“对了,你知不知道,咱们这届有个学生出车祸去世了?好像是艺体班的,叫夏子澈。”
记忆里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陈濯蜷起手指,用指甲死死抵着掌心,试图用疼痛驱赶那些混乱的画面和源自心底的恐惧。
但那些异样感越来越浓重,像是海浪一样把他拍进更深处。
直到不知何时,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的掌心干燥又温热,他稍稍用力握了握他,像是一个安抚。陈濯恍然惊醒,下意识抬眼,看见了夏子澈写满担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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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可以很漫长,也可以简单又短暂。
云彩在赛谣怀里停止了呼吸,赛谣带着它回家了,而陈濯跟夏子澈同她告别后,也一起慢悠悠走上回家的路,谁也没有先说话。
陈濯还在沉浸在刚才那种久违的失控般的恐惧中,略微有点出神,只知道跟着夏子澈往前走。直到行至某个路口,夏子澈突然停下脚步,陈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我们现在回家吗?”
夏子澈看了看面前的分岔路,其中有一条通往他们的家。
陈濯没明白他的意思:
“不然我们去哪?”
“虽然经历了不好的事,也经历了令人难过的分别,但今天可是假期第一天,不好好享受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