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关几天就好了,安安性子软,过几天他就怕了。”
卧室门发出“吱呀”的响声,刺眼的灯光从外面照进来,方安慈下意识地抬头,来的人是方文慈。
方文慈将一盘剩菜放到书桌上,随后站到方安慈面前戏虐地说:“哟,哭了?好久没看见你哭了。”
方安慈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胡乱地抹干净脸颊上的泪珠:“你进来做什么?”
“给你送饭呀。”
方文慈两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很是无辜地说:“我还是很守信用的,没有把你谈恋爱的事告诉妈,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说的。”
他忽然笑起来:“没想到你宁愿关禁闭也不愿意分手,看来你对象不是什么老男人,他叫什么名字?你们睡过了吗?”
方安慈紧紧地抿住唇,脸色不善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文慈挑眉:“我可没有爸妈那么不开明,要是你对象不错的话,没准我还可以帮你说说话呢。”
方安慈垂眸不语,如果被他们知道曲家的事,以冯韵的性格,不把B市搅得天翻地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方文慈看方安慈的闷葫芦样子就觉得没意思:“算了,你不愿意说拉倒,我看你和陈家那个天残儿子就挺配的。”说罢扬长离去。
屋外的动静渐渐小下来,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深,方安慈才试探地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身体,他光着脚下床,没抱什么希望地拧了两下门把手,果然打不开。
他倚着门略带迷茫地环顾房间的四周,因为不常住的缘故屋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书架上摆着零散的几本书,衣柜里有几件过时的衣服,空荡荡的房间里连一个趁手的工具都没有。
沉思良久后他将目光落在行李箱上,也许是笃定他胆小不敢跑,他们把他锁起来后就不再管他,连箱子都没检查。
箱子里装着他的身份证件,他记得他上次和曲庭看书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段用卡片撬锁的情节,不知道书中的情节能不能应用到现实生活中。
冯韵和方家骏的作息规律,一般晚上十点左右就睡觉,而方文慈通常会熬夜通宵打游戏,不过他打游戏的时候喜欢戴耳机,方安慈偶尔会按照冯韵的要求给他送夜宵,每次都要喊好久才能唤回他的注意力。
这一家人从来没把他当回事,也从来没对他设防,正好方便了他做一些小动作。
方安慈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身份证塞进门缝里,试探地将卡对准锁心用力推,锁心却硬得怎么也推不动,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惊得他额角冒出了细汗,连忙缩起身子躲在墙角,过了几分钟他才后怕似的缓过来。
还好没有被人发现,他缓了一口气,随后重新拿出身份证推进锁心,他一边推一边在心里回想书中的情节,尝试着在锁心上下不停怼。
就在他心里愈发焦灼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机械碰撞松动的声音,他心里一喜,连忙手下继续用力,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门锁打开的清脆声音。
方安慈捂住嘴大口地喘了几下,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耳畔似乎还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他不敢再犹豫,连忙拎起鞋赤着脚悄悄地走出门口。
直到双脚踩在粗粝的水泥路上,他才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他穿上鞋一丝留恋也没有地离开小区。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橘黄色路灯和他做伴,他趴在桥边的栏杆望着下面浓稠似墨般的河水发呆。
做了十九年的乖顺孩子,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违逆父母命令离家出走的疯狂行为,他心里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满脑子都是即将解脱的快意,原来逃跑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只是他一直没有勇气罢了。
方安慈在心里默默地摇摇头,按理来说他做的第一件疯狂的事应该是和曲庭、曲衡谈恋爱,看来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露出了叛逆的端倪。
深夜的河边分外阴冷,方安慈双手抱臂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心里忽然思念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