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蹲下身子,细细地感受着手心的弧度,他在看见方安慈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性别和自己一样,同为双性,他自然为方安慈过得幸福而开心:“我和你很投缘,这幅画就送给你当作庆祝孩子出生的礼物吧。”
方安慈受宠若惊,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我怎么能免费拿您的画。”
他小心地看了眼陈星被衬衫衣领挡住的脖颈,上面带着大片的青紫色痕迹,他一瞬间联想到很多事。
他大着胆子抱住陈星:“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但是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也许我可以帮你想到办法。”
陈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想到活了近二十五年第五个拥抱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年轻稚气,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双性。
但是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秦茂树斜斜地靠在天台抽烟,因为陈星不喜欢烟味,他便很少抽烟,只有遇到极为复杂的情况下才会抽两根解压。
他们实在是纠缠了太多年,从十八岁一直到二十六岁,马上就快八年了,陈星也不可避免地开始疲倦,最近总是蔫蔫的,他为了讨好陈星特意办了这个展,结果弄巧成拙反倒引起了陈星的不快。
还好有识货的客人看上了星星的画,博得佳人一笑,否则他这个月都近不了星星的身了。
他烦躁地掐灭烟头,和其他男人共享爱人只有这一点不好,陈星周围总是围绕着形形色色的男人,永远都不会缺他一个。
“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秦茂树条件反射般将烟头踩在脚底,讪笑道:“没什么,就是出来散散心。”
陈星踱步到秦茂树的身边,一双杏仁眼轻飘飘地掠过秦茂树的手心和鞋底,秦茂树低声下气道:“对不起,我只是心情有点不好才抽烟,我下次绝对不会当着你面抽烟。”
“没事。”
陈星站在天台上看着楼下两个小小的身影,心里想着方安慈和他说过的话,双性虽然年纪小,看事情却很透彻。
或许他确实不应该瞻前顾后,既然已经决定了和他们在一起,就不要活得那么拧巴,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他应该享受当下才是。
他心念一动,脑袋轻轻歪起:“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秦茂树被吓了一跳,连忙抱住陈星:“怎么想起来生孩子了,你不是不愿意要孩子吗?”
陈星微闭上眼睛,将头靠在男人怀里:“只是觉得有个孩子会不一样。”
像他这样孤零零飘荡在人世间的孤儿,也许是应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至少孩子会抚平他内心的一部分空白。
秦茂树小心翼翼道:“只要你喜欢就好,那你今晚还找白亦尘吗?”
陈星弯眉笑起来,踮脚吻上男人微凉带着尼古丁味道的嘴唇,难得撒娇道:“不去了,哥哥,我想你了。”
秦茂树忍耐着内心的狂喜轻声说:“我也很想你,对不起宝贝,我再也不会不顾你的心愿帮你办画展,你的画很好,就算没有我也能卖出去。”
陈星用力咬住他的唇瓣,眉宇间又变回了熟悉的神气表情:“那当然了。”
*
方安慈用力地甩曲衡的手,仰着白嫩的脸蛋很不高兴地说:“你去哪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曲衡连忙解释自己的清白:“我去和画展的负责人聊了会,原来负责人就是陈老师的爱人。”
方安慈“哦”了声,明显对曲衡口中的陈老师的爱人并不感兴趣,他雀跃道:“我加上陈老师的好友了,他还把画送给我当作宝宝出生的礼物,我喜欢他。”
曲衡不满地捏紧方安慈的脸蛋:“宝贝,你喜欢的人太多了,我每天都吃醋真的很累。”
方安慈笑嘻嘻地抱住他:“等宝宝出生后我想邀请他来我们家里做客,只邀请他一个人哦。”
“好。”
曲衡摸不透方安慈的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什么,不过宝贝的话最大,他只好歇了打探秦家的心思,兴冲冲地带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