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低头看她,“你想不想我不知道,但你哥,肯定是想的。”

梁诗潼气鼓鼓,“既然我跟我哥要避嫌,那为什么你上次换衣服没避着我?”

这话一出,病房内霎时安静一秒。

梁世桢冷眼看去,嗓音亦低沉,“什么时候的事?”

方邵急得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后背不知觉沁上一层冷汗,“姑奶奶,你别瞎说好不好,我那是故意的吗,我压根不知道你在!”

梁诗潼还想再说什么,方邵怕她口无遮拦,再随口胡诌点什么出来,到时候他死都不知道死的。

他忙捂住梁诗潼的嘴,将人从病房内带了出去。

梁诗潼不服气,“你又干嘛!”

方邵弯下腰,耷拉着脸,“姑奶奶,祖宗,你少说两句吧,明明没有的事被你说成这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看你哥弄死我。”

梁诗潼撇嘴,“反正又不是我死。”

方邵气结,“白疼你了!”

梁诗潼还想再进去,又被方邵拦住,她皱眉看去。

方才还一脸嬉皮笑脸的人此刻神情已严肃起来,他正色道,“你在这待会,我跟你哥说点正事。”

方邵去老宅接诗潼时,正好遇到从老爷子那屋出来的梁玉琮。

这人很少回老宅,方邵几乎是一下便提高了警惕。

他随梁世桢一道喊声“四叔”,若是从前,梁玉琮大概理都不会理,但今天不知怎的,他倒是笑了声,停下脚步。

如果每个人都能被称作为一种动物。

那方邵觉得,梁玉琮一定是蛇。

阴冷,狡猾,不好对付,随时昂起头给予致命一击。

梁玉琮问方邵,是不是要去医院。

梁家每个人各防各的,互相知道对方的情况并不稀奇。

方邵没撒谎,点头说是。

梁玉琮轻笑,“那正好,老爷子叫我去看看他,既然你去了,那就当我去过了。”

“有几句话,你帮我带给他。”

方邵没敢篡改任何一个字,几分胆战心惊地站在沙发前,背诵般默念。

“一个女人而已,没了就没了。”

“你要真有个好歹,梁家这场戏可就有点没意思了。”

方邵念完,问,“哥,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方邵自小便是坚决反对打哑谜第一人,他脑子不怎么转弯,听不懂。

但梁世桢几乎顷刻间便明白了梁玉琮的话中话,他看眼方邵,淡声解释,“他让我早点回公司。”

还有一点,梁世桢没说,那便是,梁之恒可能要趁这段时间弄出点动静。

方邵不知内里缘由,一听就炸了,“不是,周扒皮也不是这么个扒法吧,你这才几天啊,就回公司,哥,你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别听他的。”

梁世桢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捞起手机给郑嘉勖打了通电话。

事情吩咐出去,他朝方邵扫去一眼,“我没事,你带诗潼回去,多看着她点。”

说完,想起方才那话,梁世桢问,“你什么时候当他面换衣服了?”

方邵没想到梁世桢又提到这件事,他也冤得很,比窦娥还冤,“就前两天,我带她去山下游泳,我哪知道她会走错更衣室……”

梁世桢没说话,但看过来的眼神颇具威压。

方邵急忙又补充,“不是哥,真不是诗潼说的那样,那更衣室就我一人,而且,我发现诗潼时,衣服都没脱呢。”

其实是脱了的,但很快又被放下来。

所以约等于没脱。

方邵紧张得要命,好在,梁世桢没再纠结这件事。

只两指抬起,向外挥了挥,那便是嫌他烦,叫他出去的意思。

方邵眼下哪敢久留,脚底恨不得抹油,麻溜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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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蓁请完一周假,很快赶回医院。

她到时,郑嘉勖正在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