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从镜中一瞄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无语片刻,“打住好吗。”

“你帮我看看,这个裙子……是不是有点露?”

“哪里露?明明该遮的都有遮。”沈令伊止住正在镜前试图扭头看背后的全蓁,她掰了下她的肩,指向镜子,“你看,明明很衬你。”

“可是……”全蓁拧眉,“感觉领口好大,随时会走光哎。”

沈令伊扫一眼,“拜托,是你月匈大好不好,关领口什么事?”

全蓁垂头看看,作势便要脱下来,“算了,还是换别的吧。”

沈令伊赶忙上前按住她手,“换别的干嘛,这件真的很好看,你信我,绝对百分之一万不会走光,只是你没穿过深V不习惯而已。”

“实在不行,你从我这拿件黑色西装挡一挡。”

“这么好的身材,求求你不要再穿那些平平无奇的衣服了好吗。”

沈令伊那语气,好似她正在暴殄天物。

全蓁由此被说动。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没有晚礼服,而沈令伊的款式只有更夸张,没有最夸张,颜色更是鲜艳非常,全蓁对比之下,发现还是她身上这件最低调。

……

暖澄夕阳自天边洒落,整座城市沐浴在一股微醺的氛围里。

这是一天最为浪漫最适合散步的时刻。

然而梁世桢只是如往常那般隐秘等在车内,并没有下车。

倒是司机候在一旁,见全蓁走近,忙将后座车门打开。

她礼貌道谢,提着裙摆弯腰钻入车内。

一旁,梁世桢随之向她投来一束目光。

幽闭的车厢内,他的视线格外有存在感。

全蓁不自觉放轻呼吸,犹觉不够,她极为不自在地别了下耳旁的碎发。

这反倒叫梁世桢注视到一些别的,他理了理袖口,嗓音低沉,“耳环怎么没戴?不喜欢?”

他的语气实则十分平静,但许是全蓁今天穿得有些暴露,她哪哪都不习惯,因而那低沉语调也被她听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她指尖扣了下掌心,小声,“不是。”

“那是?”梁世桢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全蓁其实本不想说,但他一直问,没办法,她只好抬头看向他,认真解释,“梁先生,其实我没有耳洞,所以戴不了耳环。”

梁世桢闻言微讶。

他对女人的东西了解不多,这些更是交给郑嘉勖去办,而他只需点头即可。

梁世桢想到之前见全蓁,她好像是戴过耳环的……

全蓁知他误会,忙说,“我之前戴的那个叫耳夹,没有耳针,跟耳环不一样的。”

梁世桢其实不大听得懂这之间的区别,但大体能够想象。

他扶了下镜框,偏头看向全蓁,“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他这样的人,道歉很少真心,不过只是出于教养。

何况,他本就没有送她耳环的义务,错不在他。

全蓁轻轻摇一下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其实真的没关系。

她说他是叔叔,他送她不能戴的耳环。

他们对彼此的真心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扯平了。

-

今晚是业内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近乎港城七八成的富豪家族都会到场,其中,梁家一如既往吸引绝大部分注意力。

但今年,这份关注里看热闹的成分居多。

全蓁刚进去,便听到两声刻意压低的议论。

“哎,你说,梁总今晚会带他的新婚妻子过来吗?”

“怎么可能,新婚之夜都不回哎。”

“那你猜猜,他们的婚姻能持续多久?”

“三个月?半年?半年吧,不能再多了。”

那女的捂嘴笑了声,“只有半年吗,好惨哦。”

“半年还少?豪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