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谦看过一眼,正欲揶揄,忽扫到这人脸色,一时噤声,他默然拉开储物柜柜门,找出衣服换上。

梁世桢大学时曾极为喜好这项运动,他当时参加过一些比赛,排名很靠前,叶怀谦曾猜测,若非父母出事,凭梁家的实力与他的天赋,他大概真的会选择走职业这条路。

不过这只是叶怀谦个人的揣测。

据梁世桢所言,他玩击剑不过是因为这是一项专注度极高的运动,一对一,胜便是胜,负便是负。

当两人对战,什么都不必想,只需专注眼前,专注对手,专注自身。

梁世桢玩的是难度系数最高的花剑,只能刺,不能劈,彼此间点到为止。

但……在他偏爱突刺与近战的情况下,叶怀谦依旧苦不堪言。

他其实玩得不差,跟方邵比简直等于高手虐菜。

可当对手换成梁世桢,他那点自娱自乐的三脚猫功夫便有点不大够用。

场面很快形成碾压。

叶怀谦觉得没劲,一局过后,他直接将剑往地上一扔,摘下护面,大口呼吸,“不打了。”

梁世桢居高临下看他,“再来。”

叶怀谦摆摆手,“真不打了。”

梁世桢见叶怀谦铁了心不动,便也没再强求。

这里说是俱乐部,但实则有资格过来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场馆内更是就他们两人。

梁世桢一手将护面夹在臂下,一手拿剑回休息室,待他清洗完找了套干净的衣物换上,叶怀谦也随之进来。

他看眼跷着腿坐在凳上神色莫名的梁世桢,“出什么事了,老爷子那不大顺?”

梁世桢平素缄默,光凭神情很难叫人捋出思绪。

叶怀谦只能凭借对他的了解去猜。

见他没吭声,脑中忽然灵光乍现,他笑了声,问,“不会是女人的事吧?”

梁世桢立刻出声,“不是。”

叶怀谦乐了,“哎,跟我说说,这个全家的女儿到底哪儿不一样,以往我看孙家那位被报纸编排成那样,你愣是没出一次手。”

“这个才一天,还是两天?你就烦成这样?”

梁玉璋拿全蓁开刀,赌的就是他在不在意。

梁世桢越是若无其事,全蓁就越是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沉默即是最好的武器。

梁世桢打火机不知掉哪去了,见桌上有,他起身捞过,偏头点燃一根烟,沉沉吸一口,青白烟雾飘散,他蓦地看眼叶怀谦,嗓音冷漠,好似全无温度,“我以为我是你。”整天泡女人堆。

叶怀谦被怼也不生气,过来拍拍他的肩,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好,你清高,港城谁人不知你梁世桢不近女色,你最好是来真的。”

“别让我等到你栽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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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蓁与全耀辉的冲突不知怎的,辗转被沈令伊知晓。

她哭得喘不上来气,一边毫不顾忌女明星的形象在电话那头擤鼻涕,一边瓮着声音开口,“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你要是出事,我可t怎么办啊……”

全蓁被她这反应弄得哭笑不得,“能有什么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躺在医院呢。

沈令伊可不管这些,她抽抽噎噎,一阵后怕,“那可、可不一定啊,你爸可是男人,你这小身板哪打得过他,万、万一到时候哪里受伤可怎么办?等等,”她想到什么,停下,狐疑问,“蓁蓁,你没受伤吧?”

“没。”全蓁若无其事,“只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沈令伊瞬间炸毛,“你还不当回事,快给我看看,伤在哪儿了,疼不疼,我来吹吹~”

全蓁觉得有被浮夸到,她谨慎开口,“伊伊,你这个演戏,怎么好像没进步?”

沈令伊一听,立刻如临大敌,“真的假的?不是吧?完了完了,那我不是又要被骂资源咖了。”

沈令伊自上部戏播出后,口碑呈现明显两极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