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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就在学校后山,许是今夜情形特殊,这地方万年不开灯,此刻竟也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全蓁与沈令伊提着裙摆,穿过白昼一样的黑暗,从山间蜿蜒向下。

沈令伊包袱重,穿粉色重工长裙,长卷发盘起,颈项珍珠链璀璨而夺目。

对比之下,全蓁穿着则简单随意好多。

法式缎面裙,极普通的撞色款,月辉的白与泛灰的紫拼接,身无长物,妆很淡,走动时,腕间银镯浅浅撞击,像黑黢的夜里,几声不经意的啁啾。

两人到得不算早,然而还有人更晚。

一进去,全蓁便听到几声压低声音的议论。

“……来了吗?”

“好像还没?”

“架子好大,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你懂什么,大佬出场不都压轴,再说能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就算他不来,我们也只能继续等。”

“有必要吗……又不是衣食父母。”

“这你就不懂了吧,梁氏之于港学院,还真跟衣食父母差不多,不然你以为学校哪来那么多钱,天天翻着花样建新楼?”

“天,真的假的?”

“呃你做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