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诗潼有句话讲得没错,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接触的机会还很多,没必要将关系搞僵。
对梁世桢而言,主动开口已然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低头。
可对全蓁而言,有些人开口讲话还不如闭嘴。
一码归一码,他们双方都不算完人。
他算计她在先,她回敬他几句,算不上扯平,但有必要特地拎出来鞭尸叫她难堪吗?
全蓁心底涌上一股难言情绪,不知算是恼还是怒,抑或只是单纯的不悦。她不想再坐下去,直接拎包起身,但不知是她心绪不稳,还是今日不宜出门,刚站起,耳边一轻,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梁世桢本能伸手一捞。
手掌摊开,原来是她耳垂上别着的一粒蝴蝶耳夹。
是同这里主题相似的风格,那淡紫蝴蝶此刻便静悄悄悬落在他手心。
凉意幽微。
这是出门前沈令伊特地塞给她别上的,全蓁没料到它会掉,下意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耳垂,旋即看向眼下。
梁世桢的手好大,骨骼分明,衬得那蝴蝶小巧而孱弱。
这种东西落在男人这里总显出几分暧昧,何况这还不是她的,全蓁得物归原主。
思索片刻,她只得止住离开脚步,呼吸顿了顿,指尖自他掌心小心夹走那只蝴蝶,但两人还是不可避免靠到一起,眼眸低垂轻颤,视线交缠,全蓁触到他微凉的掌心,一刹,鼻息间尽是那凛冽的雪松冷香。
极具存在感地涌动,似无法忽视的云海。
一个念头不可避免出现在全蓁脑海里:自己出门前喷了香水,他t是否也能闻到?
……
梁世桢坐在原处,凝视那抹匆忙离开的身影,片刻,微微收拢了一下掌心。
宛如蝴蝶振翅,轻轻扫了一下。
些微的痒。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甜的茉莉花气息。
电话不合时宜响起,方邵懊悔不已的嗓音自里面传出,“哥你今天来了?”他比梁世桢小几岁,从小到大抱过他无数次大腿,因而这声哥喊得心服口服且格外顺溜,“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啊,我在澳城……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方邵是方家最小的孩子,毫无生存压力,吃喝玩乐别惹事就是家中对他最大的期望。
梁世桢捞起外套站起身,语气懒散,“你玩,我正准备走。”
方邵愈发后悔,挽留道,“哥你要不再玩玩……对了,我们店酒调得还不错,我让他给你来杯试试?”
梁世桢扫眼桌上那被放置许久的玻璃杯,淡声道,“算了。”
方邵犹不死心,“真不要?好多人来打卡呢。”
梁世桢嗤一声,“你确定人家是为酒来的?你自己尝过?”
方邵当然没尝过。
这店虽说是他搞的,但他惯来爱当甩手掌柜,店内自有旁的合伙人从中打理,他只负责入股以及分红,其余事情一概不管。
由于他时常不在,当然会有些猫腻,但大家碍于方家面子,总不至于做得太过分,方邵便不是很在乎。
这跟梁世桢的经营理念背道而驰,他点了他几次,但怎么说,人犯懒,实在扶不上墙,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过着了。
方邵看得开,知道他哥是为他好,被怼也笑嘻嘻的,正准备说两句混账话糊弄一下,谁知对面久久没声,他拿下手机一看,电话不知何时已被掐断了。
方邵啧一声,躺在酒店按摩椅里晃晃悠悠摇两下头。
他哥这脾气……还真是越来越捉摸不定了哈。
以后也不知道谁能受得了。
……
与此同时,沈令伊接到姐妹催促电话,自后门拐过来。
她担心被控诉,一上来便先发制人,“我靠蓁蓁,你跟梁世桢也太配了。”
“就那种cp感你懂吗?”
“就我们这种拍戏的,男女主只要站一起有cp感那就约等于成功一半,甭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