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些浑话听多了,她怎么也开始胡思、乱想。
梁世桢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他心情好,那一点微末的荡漾好似德国的春天已经到来。
“做什么?”有些愉悦的嗓音。
突然而起的嗓音将全蓁吓一跳,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忙摇一下头,佯装淡定,“没、没什么。”
梁世桢笑着看她一眼,再意味深长看眼她薄红的脖颈与耳垂。
“真的?”他开始明知故问。
全蓁在他目光下整个人好似都要烧起来,她端起水杯抿一口,点头如捣蒜,“真的。”
梁世桢轻笑一声,嗓音轻缓提醒,“这杯是空的。”
“……”
房间内明显凝滞好一会,全蓁又羞又恼,最终放弃挣扎,自暴自弃,闷头不语,穿上鞋正准备奔去卫生间,手腕被攥住。
好烫,好像还有早晨留下的体温。
全蓁象征性挣扎了一下,气焰却软下去,“怎么了?”
梁世桢凑过来抚一抚她的脸,嗓音低沉,叮嘱道,“动作快一点,你的同学邀请我们晚上过去。”
全蓁纠正,“人家叫Maja。”
“好,”梁世桢笑一声,并不在意的模样。
全蓁无奈歪头看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
Maja在家中长辈的科普下,已经大概知道梁世桢是谁,而梁家又代表着什么。
知道这些后,她对梁世桢的态度稍微收敛了一些。
但这收敛仅限于不再出言不逊,她有自己的骄傲,并不会因为对方家世高于自己便态度转变,成为逢迎谄媚之徒。
这顿晚餐主要还是为全蓁准备的。
Maja成绩一般,收到这所学校的Offer几乎算是超常发挥,然而她的心思本来就不在学习上,又或者说,她根本不必学习也能过上众人追捧衣食无忧的生活,因而入校后,她的学习便十分吃力,为了使自己能够正常毕业,Maja分别瞄上了几位看着就像是学霸的同学,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与相处之后,她觉得全蓁是这些人之中人品最好的。
她不会表面夸赞她,背地里却跟别人讲她的坏话,更不会在辅导她的同时发出质疑,询问她当初究竟是怎么拿到的Offer,话里话外阴阳她们家是不是给学校捐赠大笔款项。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对她并没有那么热情。
Maja觉得自己很怪,她享受别人对自己的吹捧,却又在热闹散去后,有些微妙厌恶这样的氛围。
但是Karla就很好,她去,她欢迎,她走,她也不强留,她巧妙平衡了她的这份厌恶。
这样刚刚好的如沐春风般的交友方式令她有一些沉迷。
沉迷到她的未婚夫Fynn有点吃醋。
得知全蓁恰好在德国过年后,他申请见一见她的这位新朋友。
对此,全蓁一无所知。
她在梁世桢的陪同下进入庄园,随着车辆前进,古老的欧式建筑宛如画卷般在她面前徐徐展开,花园水池旁,有两只天鹅正伸长脖颈,优雅地游动,在它们旁边,是盛开的鲜花与宫殿般的城堡。
岁月在它的外墙上留下些微痕迹,但当他们携手下车,迈入里面,那份岁月荡涤后的便只剩下厚重的积淀。
绿色调配合一抹白,极富欧式风格的华丽装修相当有冲击力地撞入眼眶。
很漂亮,跟他们在港城住所的低调简约内有乾坤不同,这里处处彰显着奢靡,让人看到的第一眼便会留下深刻印象。
Maja等待良久,见全蓁一到,便欢呼雀跃迎上来,“Karla!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全蓁不好意思讲自己迟到的原因,便索性笑了笑,说,“怎么可能。”
Maja瞥眼梁世桢,但碍于父母叮嘱,她还是闭嘴,什么都没有说。
Fynn就站在Maj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