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感冒时多多锻炼有助于痊愈,全蓁很配合,早中晚几乎都没落下。
收效么,不至于甚微,但也没那么显著。
于是梁世桢决定加个班,再努努力,争取一举拿下,药到病除。
全蓁这里的一切都是不那么大的,没办法,单人公寓嘛,价格又有限,能够找到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可她好像忽略了梁世桢的身材。
他在她的单人床上显得是那么的局促,长度是够的,但这样的宽度,装下两个人总显得有些勉强。
他必须用力搂抱,才不至于被她半途踢下去。
这架床应该有些年头了,具体岁月不明,但绝对迎来送往过不知多少届学生。
床腿吱吱呀呀晃动,吵得人心烦,梁世桢微微蹙起眉,攥住她的胳膊将人捞起身,他半拥住她,可是全蓁面前似乎碎得更厉害,陈旧泛黄的灯落到墙面,像是月光投射下一缕剪影,光影交错虚渺,人影憧憧。
窗外似乎有人在讲话。
小舌音隐隐约约透过那扇并不总是能完全关阖的窗泻进来,雪还在下,明天推开窗又是银装素裹的新世界。
梁世桢终于觉得不得劲,半站起身,他一手穿过腿弯,微用力,正欲将人抱起。
一丝微不可察的动静在室内产生。
似乎是“咔嚓”一声。
但这动静实在太轻太轻了,没有人会在意。
于是,当约莫一小时后,两人再度擦着头发从门外走进来时,那窗外的交谈声远去,迎接他们的是为寂静的深夜。
梁世桢坐到床边,将人拉到怀里,他嗓音很沉,还有点哑,“睡觉吗,老婆?”
全蓁好累,嗓子几乎发不出音,只能在他怀里乖巧点一下头。
餍足的状态下,人的感官是不那么敏锐的。
所以梁世桢随手关上灯,便拉着全蓁,自背后拥住她。
这时,那“咔嚓”声终于转化为一声“轰隆”。
突然被因惯性而砸到地上的两个人齐齐都懵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黑暗中响起全蓁小心翼翼的试探声,“……我、我们把床睡塌了?”
梁世桢:“……”
第64章
全蓁觉得不可思议,梁世桢感到匪夷所思。
一阵无言沉默过后,他捏了捏眉心,嗓音里透着股淡淡的疲惫,“我找人来修。”
“别,”全蓁下意识反对,“别找别人。”
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说出去谁信啊,两个人不过小小培养了一下感情,床竟然……塌了?
质量这么差的吗,她是被祖国同胞坑了吗,这间公寓的东西居然这么不耐用?
全蓁不禁捂住脸,离谱,太离谱了。
小说都不敢写这么离谱。
谁能想到,床头灯在短短五分钟后再次被揿亮,不是因为要出去,而是因为要从这狼狈的环境中脱离。
全蓁被梁世桢拽着胳膊站起身,她下意识去拍身上沾染的碎屑,但好在她方才是被搂在怀里的,受到冲击相对较小,除大腿隐隐发麻外,明显是心灵上的伤痛更上一层楼。
对比之下,承受大部分冲击力的梁世桢的状况则要稍稍糟糕一些。
全蓁赤足踩在地上,脚尖踮起,两手去捧他的脸,“天哪,你嘴巴在流血。”
她眉头微拧,隐隐担忧。
上次他过来时,她咬过去的那一口便丝毫没收着力道,之后好不容易结痂,隐隐有痊愈趋势,但现在……前功尽弃,半路折戟。
小姑娘敛了敛眸,语气很心疼,“好可怜哦。”
又是可爱又是可怜,梁世桢完全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她心目中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形象。
他完全不在意,扬手自床头柜抽张纸巾,懒懒散散将那流出的血擦尽,才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地问,“既然觉得我可怜,为什么不住我给你安排的公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