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自己弟弟,永远相看两厌。

陈瑜是真看不出,方邵哪里长得可以。

但实际上,方邵长相风流,又很会玩,正正好便是年轻女孩子最钟爱的那一款,沈令伊很诚恳点头,“其实真的不赖,如果我上学时遇到这种学长,我搞不好还会暗恋他呢。”

她为求认同,说完,看向全蓁,“是吧蓁蓁?”

全蓁很随大流地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点头微笑就是了。

陈瑜听罢直呼“救命”,站起来深呼吸,“我的天哪,我真搞不懂你们年轻女孩子。”

她在花园椅子旁绕了半圈,越想越觉得离谱,索性说声出去透气,径直从后门迈出去。

刚出院门,便碰上抽完烟回来的梁世桢与叶怀谦。

他们倒没约时间,只是恰好一起到,正好上次叶怀谦找梁世桢投了点钱,这次碰上,便借着这根烟的时间深入聊了聊。

见陈瑜夺门而出,梁世桢将人拦住,低声问,“怎么了?”

人的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同样,不幸也是。

陈瑜见这两人衣冠楚楚,一派精英样,再看自己弟弟,花枝招展,像只孔雀,而因为方邵过于烂泥扶不上墙,父母近来已经开始对她施压,有意让她放弃清闲的学校生活,到公司去历练。

陈瑜养老般的生活即将宣告完结,她本就苦大仇深,现在更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见了梁世桢与叶怀谦也懒得迂回,自暴自弃道,“里面三个小姑娘在对方邵犯花痴,我呆不下去,先走一步。”

三个小姑娘……对方邵……犯、花、痴?

这话一出,原本和颜悦色面目舒展的梁世桢与叶怀谦眉头齐齐蹙起,脸色一时全都阴沉下去。

连带着,周边气温都好似突降好几度。

像是风雨来临前的前兆。

……

餐桌上,全蓁第三次去瞄梁世桢的脸色。

她很困惑,总觉得这人好像不大高兴,但这股不悦非常之微妙,若有似无,若即若离。

全蓁不理解,抿唇思考片刻,总觉得……她没有惹到他啊。

难道是工作不顺心?

正想着,手机忽地一震。

沈令伊的求救信息发得十万火急,“救命!SOS!我又惹爸爸不高兴了!”

“爸爸?你爸怎么了?”全蓁默默敲字。

沈令伊:“Ohh,sorry,少打两个字,是我的金主爸爸,不是真的爸爸。”

全蓁:“……”

她看眼叶怀谦,又看眼梁世桢,蓦地发现,二位脸色冷得如出一辙。

全蓁拧一下眉,悄咪咪打探,“他为什么不高兴?”

沈令伊:“还不是怪你的陈老师散播谣言!她说,我们三个还喜欢方邵!”

“还”?

全蓁瞪大眼,“……怎么可能?”

沈令伊:“就是呀!完了完了,反正我完了,我这张嘴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我不管我要跑路了,你速速掩护我!”

沈令伊打完这行字,“唰”一下站起身,“蓁蓁,你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吧。”

可还没等她说完,叶怀谦那目光便扫过来,“坐下。”

他嗓音很淡,语气却很吓人,沈令伊秒怂,撇着嘴,“唰”一下又坐下了。

全蓁这时已经站起,见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小心扫眼梁世桢,小声说,“那我自己去一下洗手间。”

梁世桢看她一眼,嗯了声,他那隔着镜片的目光瞧着极淡漠疏离,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令伊隔空递给她一个“祝你好运”的默哀神情。

……

全蓁洗过手,站在镜前沉思。

据她的了解,梁世桢跟叶怀谦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讲道理,没有那样小气,再说,只是附和点点头,场面话而已,有什么要紧。

这样想着,她惴惴的心渐渐落下来,随手抽张纸巾将手指擦干,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