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双呢,心思细腻,想得太多,思虑过重,总是很操劳。

若是明双和明焱的性子中和一下,最好不过。

最后,纪明喜停在纪云汐的院子外。

云娘最不用人担心了。

可也最令纪明喜心疼。

云娘从小就懂事早慧,看事情很透彻。

有时纪明喜看着云娘的眼神,会想,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明明在家里被众人疼着,为何眼神如此清冷疏离。

慧极必伤。

这就是早慧的代价吗?

可世间事,有时候看得太透,也不好。

而且真的能看透吗?

纪明喜又是一声轻叹,绕了大半个纪府,回到书房。

往日这么热闹的纪府,这些日子,如此冷清。

纪明喜让下人沏了杯茶,坐于书桌前,研磨,提笔,一笔一划抄起了佛经。

他和大学士说的都是真的,纪明喜抄佛经,都是为了给弟妹祈福。

祈求他们在外平安,祈求他们顺遂。

他身为大哥,没那么有能耐,只能守在这上京城,守在这空荡荡的纪府,为他在外的弟妹祈福。

第90章 宜宁

第179节

上京城外的钱木村。

东蕴布庄的裁缝们是轮流歇息的,这一日刚好轮到钱宜秀。

钱宜秀先头做什么都是一时热度,唯独裁缝这活计,她是真的喜欢。

钱宜秀爱美,爱新衣,能亲自剪裁出自己爱的衣裳样式,她觉得这些日子,每日都活在蜜罐里。

什么前夫,什么婆婆,她都不太能想起来。

她的衣裳,在东蕴里也卖得不错,每月能拿到的例银也不少。

钱宜秀提着大袋小袋,晚间才到的家。

看到她买的那些点心,还有给家里爹娘买的新衣裳。

钱大娘忍不住唠叨:“你啊你,回来就回来,买这些做什么?这些点心娘也能做,还不用钱买哩!”

钱宜秀拿着面青帘姑娘送她的镜子,照着自己头饰上的漂亮珠花道:“那不一样,这是醉心楼的糕点,比娘你做的好吃多了!”

钱老爹抽着钱宜秀给他买的烟,忍不住骂:“你这丫头,手里有银钱就存着!你这般花法,能剩下多少?”

钱宜秀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递给了钱大娘:“娘,这是给你的。”

钱老爹和钱大娘对视了一眼。

这十几年,每一回都是他们把钱给钱宜秀。

而这是头一次,钱宜秀往家里送钱。

钱宜秀有些小得意:“你们每回都说我不如弟弟。怎么样,这回我给的可比他多?”

钱大娘无奈一笑,她将钱在怀里放好,想了想道:“娘先帮你存着。”

钱宜秀没放在心上,一家人用了晚膳,没多久就睡了,直到外边下起了雨。

钱家的小房屋是当年钱老爹自己砍木糊墙建的,这二十多年下来,风吹日晒,一到雨天便漏雨。

钱老爹和钱大娘睡眠浅,听到雨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拿着几个木盆在漏雨的地方悉数放上。

放好后,夫妻俩也没了睡意。

雨一滴滴落在木盆之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钱大娘望着外头,辛勤一辈子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也不知宁儿怎么样哩,在军中可吃得好睡得好。”

钱老爹抽着烟,脸色沉默,半晌道:“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

否则他儿子,怎么也不至于会去从军。

“不说了,去睡罢。”钱大娘佝偻着背,左手扶着腰,右手敲着腰,步履蹒跚地回屋里头去了。

*

雪竹跟着追魂虫,找到了北山剑派的巢穴。

吴惟安他们带着人去围堵。

纪云汐抱着双膝坐在马车里的地面上,看着上方静悄悄躺着的宝福。

她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