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他应该杀了她的。
她的药有些奇怪,但却十分管用的样子,和他先前用过的伤药都不太一样,他不确定那是已经制好的药膏还是需得现调配的,不可做了杀鸡取卵的蠢事。
那盲眼公子留下的伤削弱了他的身体,他此刻若是离开,只要碰上半个仇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应该等她将自己完全治好之后,再杀了她。
对,就这么办。
门口传来些响动,是她端着药罐子走进来了。
她呼吸吐纳的频率比常人要慢些,脚下动静听起来却是毫无武功根基的人,喜欢哼些难听的小调,嘴里总是嚼着些什么,闻起来应当是薄荷叶。
她的声音很轻快,有些中气不足,听起来经常像是快要断了气。
她的手指很软,涂抹那些膏药的时候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她会在上药前习惯性地将手搓热,可指尖无论如何都是凉的。
今天那手抹得格外地慢,在他胸腹上走着之字,晃晃悠悠、犹犹豫豫地向着更下方摸去……
找死。
李樵睁开眼,正对上那张行猥琐之事未果、又被当场抓包的脸。
“你、你醒了?”
秦九叶假笑两声,那只罪恶之手已经缩了回来,正不安地上下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