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慷慨陈词,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若是没想好,那便算了。”
许是她的纠结太过刺眼,对方似乎已变得有些不耐烦。
“春天,只需等到春天!”秦九叶急急开口,生怕自己再晚半步便会彻底错失开口的机会,“这一切不会持续太久,只要等到春天到来、草木开始生发,我便有信心种出野馥子,不费一兵一卒,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于城中之人、城外之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春天……”少年帝王换了个姿势,眼睛望向窗外的天寒地冻,“……春天是个好时节,可听闻这南方的竹子有时会在春天开花。不知对你来说,是否还能算是好时节?”
饶是先前心中有所预感,对方将一切说出口的一刻秦九叶还是忍不住背脊一凉。
她早该料到对方身为帝王,消息怎会比她闭塞?定是一早便知晓了竹花的影响,才会南下亲自督查这一切。
人人都道都城那场祭天仪式狼狈收场,皇帝大怒、勒令调查此事,一日没有水落石出便一日不见百官。眼下来看,那小皇帝或许压根就没将什么祭典放在心上,而是借此机会来了出金蝉脱壳,微服私访、南下考察水患去了,而那虞安王车驾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王驾早已轻车移动、深入其中了。
与其求神不如求己,襄梁这位小皇帝信奉以民为本,而朝臣借鬼神之说为己谋利,这才是对方不喜鬼神之说的真正原因,而她那番有关鬼神与凡人的说法看似大胆,实则正中皇帝下怀、说到了对方心坎里,这才能够打动圣心,让对方愿意给她这个素昧平生的平民一个机会。
能遇帝王车驾已算得上奇遇,大胆进言更是不亚于一场豪赌。她虽然赌赢了,但圣心岂能轻易揣测?对方说这话便是要敲打她,莫要自作聪明、尾巴翘得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