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观主亲下命令千金赏予那救他的神人,对方怎么也推脱不掉最后只得笑纳……
秦九叶原地幻想了片刻、用这画出来的饼填了填空虚的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扎着将那人驮到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不到百步,便已气喘如牛。
长夜漫漫,她一边在山路间挣扎着,一边在心中暗骂。
这死老唐的消息一点都不准,不是说那方外观观主修得是仙人道法,练功多年、体态轻盈吗?怎么像块碑似的死沉死沉的。
不管了,左右不能白走这一遭。
秦九叶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生生用已经一个月没见过荤腥的小身板扛起了那劳什子观主,一边催眠自己这就是座金山银山,一边踩着雨中泥泞的山路向前艰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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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买米钱
次日清晨,雨水渐渐停歇了,太阳还没出来,空气冷飕飕的,黛绡河两旁起了雾。
大雨下了一夜,村头的土路上积满了泥水,早起的佃户四处寻了些碎石块垫了垫,路过的人便都踮着脚尖在那些石块上落脚,偶尔有人失足,便要叫骂一声、带着一裤腿子泥水过一天了。
冬歇春醒,乍暖还寒,这天就是这么变来变去的、让人难受。
普通人难受,身子弱些的更难熬。譬如这得了肺病的,最怕冷热交替、更换季节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要犯咳,一咳便停不下来,虽然不是要人命的毛病,但也能折腾得人一整宿、一整宿地睡不着觉。
窦五娘此刻便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果然居前,一边抖落着裙角的泥水、一边提着嗓子在柴门外叫早。
“秦掌柜!秦掌柜!秦……”
她喊上几声便夸张地咳上两下,可那果然居的破门依旧紧闭,塌了一半的院墙里安安静静,什么声响都没有。
窦五娘不死心,心道对方是计较她上个月赊的那几十文钱的苍蝇账,所以才在这同她装死,于是提起半湿的粗布裙摆,又转到院墙东侧。
东边是厨房和煎药的药垆,平日太阳还没升起便开始冒白烟,一直冒到太阳落山。
然而今日,那被柴火熏得黑乎乎的烟囱也是毫无动静。
难道当真不在么?窦五娘一阵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