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全场,全无半点“阶下囚”的样子。
他似乎在辨认到场之人的身份,最终目光停在李樵腰间那把刀上,那双三白眼转了转,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传闻李青刀喜爱美色,为人荒唐得很。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滕狐先生可是迷了路、走错了方向?”
邱陵话一出口,那滕狐便猛地挣脱身旁那两人,随即抬起自己那只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
一旁陆子参大惊失色、瞬间拔出刀来,一时间刀剑出鞘的声音响彻院内,唯独秦九叶没有刀剑可以出鞘,只眯着眼去看对方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只朱红色的瓶子,同苏府里搜出来的那只一模一样。
下一刻,滕狐的声音冷冷响起。
“我为秘方而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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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拓虽然身在九皋,但河堤使那点微薄的薪俸并买不起九皋产的新茶,就连眼下这壶松间绿还是他压箱底攒下的存货,平日里都舍不得喝。
他本想着亲自将这好东西送进去,可不知为何,那位坐着驴车来的姑娘却不肯让他进那间屋子,还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他有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那被抓的男子,听闻他曾亲自上手搜过对方的身后,便不由分说拉着他又是把脉、又是望闻,末了叮嘱他要将接触过那名男子的船工都叫来,她要一一检查一遍。
宋拓不知道这一切有什么好检查的,秦九叶也不想将事情说得太过耸人听闻,只是该有的防备与警惕还是必须的。
不是她以君子之心夺小人之腹,而是那滕狐实在透着一股自私阴毒,为了一己私利,伤人不需更多理由。
想到此处,她扣紧了手中那只茶壶,推门走进那唯一亮着光的船室。
天色虽暗,但船室内灯火通明。
新添的灯油烧得正旺,将船室内的四个人照得纤毫毕现。
四人听到她进门的动静,这才各自收回相互打量的目光。他们先前并非没有打过照面,但此刻因同一件事聚在一处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谁又能想得到,当年黑月四君子的后人,会是眼前这几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