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处瞧不见窗户、也没什么摆设的空房间。房间正中摆了一只巨大的火盆,火盆里生着满满的金丝炭,炭火的高温将四周空气炙烤得变了形,火光在陈旧的木板上投出一圈波动的光晕,房间四角却还是黑乎乎的一团。
真是奇怪,竟有人在这四五月的天里生这么旺的炭火。
老陈就单膝跪在那光晕边缘处,身板子再也看不出平日里懒散颓丧的模样,行的是江湖中刺客复命时的扶额礼。
“公子,东西我带来了。”
他说罢便从腰间的绑着秤砣的破袋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子,恭敬举过头顶。
片刻后,一只手从那黑暗中蓦地伸了出来,轻轻接过了盒子。
“有劳陈先生。”
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低低传来。
说话的人似乎有些倦怠,又或者是因为生病而有些虚弱,总之听得有些断断续续。
但李樵还是认出了那声音。
那是雨夜中的清平道上响起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