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督护的事,说到底都是我自请前去的。”
陆子参眼珠转了转,确认那一直跟在女子身旁的少年确实没在附近过后,连忙趁机“踩上几脚”。
“怎么不见李小哥?他不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吗?昨日不在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反而派不上用场了呢?”
秦九叶闻言神色一顿,扒拉了一口汤面才缓缓说道。
“这些事我一人也没什么做不得的。那些江湖中人见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郎中,倒是不会对我太过防备。是以今日……倒是有些收获。”
秦九叶顿了顿,将如何同那些黄姑子蹲守岸边,又如何机缘巧合上了方外观的船、见到元岐的前前后后都简短叙述了一遍,唯独隐去了自己当时的心情。
那厢陆子参听得入神,心思全在那新得的消息上。
“既然如此,可从那元岐身上查出什么没有?”
“临走前我借从苏凛那搜出的瓶子试探他,他似乎并无反应,或许还未亲自接触到那秘方。只不过……”秦九叶声音一顿,眼前不由得闪过方外观那幽闭不见光亮的船底暗室,终于还是开口道,“……我总觉得那元岐似乎在为什么事做准备,那艘船定还是有些古怪。”
陆子参闻言不由得神秘兮兮凑近前,一边勤快清理着桌上的面汤油渍,一边低声道。
“若真是如此,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依我看,秦姑娘这次解了他燃眉之急,他日后若是再犯了老毛病,说不准还会召你前去,到时候姑娘不必孤身犯险,只需同我家督护一起早做准备,便可有的放矢、对症下药,彻底弄个明白。”
督护?方外观的事真的要向邱陵求助吗?
可是若探查方外观,便绕不开元漱清和清平道。若旧事重提、挖出清平道和宝蜃楼的事,那李樵岂不是也……
秦九叶一凛,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她望着陆子参那张期盼的脸,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还是含糊道。
“督护想必另有事要忙,何况那元岐对我这个郎中都防备得紧,问诊都问不上几句,要想接近探查并非易事。”
陆子参有些纳闷,他觉察到对方模棱两可的态度,心下却拿不准这态度从何而来。
或许那元岐确实难对付,这秦姑娘方才也是报喜不报忧,实则历经磨难、再不想上那条船了。可瞧她方才说了这许多的样子,明明不像是不想追查的样子啊?莫非只是不想与他家督护同行?可为何不想?是嫌督护那身官服碍事?还是她那便宜阿弟又同她说了些什么有的没的……
陆子参思绪纷杂,面上神色变换、眉头紧锁,秦九叶留意到对方神色,生怕对方再追问什么,连忙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