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她便有些好奇地凑上前去。
她还记得她是如何用一把小刀层层剥开那截挺秀的枝干,枯褐、深绿、青绿、嫩黄、直至青白……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了呢?不论人们论及芭蕉的身姿是如何茂盛瑰丽、承接细雨时如何温柔细腻,但那实非它的本意。只要你剥开它的枝干便会发现:那只是层层叠叠的枝叶包裹而成的一场虚幻,筋骨本非实,似树而无心也。
他就像一株栽种在庭院里的野芭蕉,繁茂的枝干里或许会藏一只过冬的小虫、会藏一丝盛夏的暑气、会藏一缕词人的幽魂,唯独不会生出一颗心来。
无论潇潇落雨如何敲打沐泽,一株没有心的芭蕉是不会给出任何回应的。在方才的某一刻,她似乎便是徒手剥开了那少年的一层层伪装、窥探到了其身体中最深的角落。
那里除了野蛮生长的本能,再无其他。
而她之所以放开了手,是因为她知道,那株长在田野石缝中的稗草亦是如此。
--------------------
第78章 教教我
窗外雷声阵阵,夹杂着雨水拍打窗户的声响。
墙上那半扇窗棂早就掉了,唐慎言一直不愿花钱去修,只钉了半扇破木板顶在那里。木板上裂了道缝隙,平日里会透风,如今又有些透雨。潲进屋内的雨水在木板床的床头积了一滩,几乎要将被褥打湿了,但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就连勾一勾手指也觉得没有力气。
“阿姊?”
少年的声音在门口的位置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小心。
床榻上的人没有反应,依旧背对着他缩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