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降和吴小草等人并未下场,由于观玄子是造化宗的执事,离他近的自然都是造化宗一派的人,柳不降虽然也是造化宗弟子,但他跟吴小草等人因为总是划水,悄无声息就“沦落”到最后头去了,观玄子连看见他们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指派他们上场了。
在观玄子看来,这是他给亲近自己的一派人马立功锻炼的机会,但是柳不降与吴小草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惊愕地发现,朝歌那边,竟然完全不落下风。
元婴自不必说,造化宗这边的元婴各自挑了朝歌的元婴,一人一个分配完跑远处打起来了。
金丹高阶的也不必说,也是一人一个挑走了朝歌那边的百名金丹,但还剩下一千九百名金丹低阶到中阶的弟子。
他们看见朝歌这边的人马组成一个又一个方阵,看着还挺像模像样,就狞笑着一个一个方阵冲了过去。
而组成这些方阵的,最高不过筑基高阶,最低只有练气高阶!
每个方阵不过百人,筑基修士只占其中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个方阵平均要对付一到两个金丹。
造化宗的金丹也不傻,修行者组成的方阵,只有修为最低的金丹上场,而修士组成的方阵,却有三四名金丹一同扑过去。
通常来说,修士与修士之间境界的差距犹如天堑,筑基圆满单挑金丹一层,还能打一阵子,但练气凡人打金丹初期……别说百人,千人也无用。
然而就是这样弱小到可怜的修行者方阵,却能将一名金丹困入其中!
柳不降等人不禁惊异,他们不免仔细观察。
造化宗的金丹,多数是拿炼器炉砸人,由于炼器炉重量可观,他们斗法时走的都是刚猛霸道的路线,几百斤重的炼器炉拎起来一砸,能将修行者扫飞一大片。
这名金丹也是一下场就掏出了自己的炼器炉,然而当他砸下去时,却发现面前仿佛多了一层透明又柔软的阻碍,传递来的手感很像是陷在了一层绵软物体中,而当他像把炼器炉收回来时,却发现炼器炉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黏住,当他想拔起来时,就像是有千万只手在下方死死抓着炉脚,这股极其陌生的阻力令他生出了慌乱。
“这什么玩意儿?”
这只方阵中,五铜就站在核心处,四面八方都是他的袍泽。从很久之前开始,朝歌就一直在为战争做准备,而且是为远远强过他们的敌人做准备。
每三个月,轩辕卫和玄武卫都要进行一次大考,每七天,每只方阵就要进行一次小考。
这百人方阵可不是随便组的,他们每个人的命器神通都精心挑选过,可以说每个人都是一枚阵旗,彼此的命器与命器相互呼应,施展出的神通也相辅相成,聚合在一起的力量,堪比一个玄级上品杀阵。
但杀阵无法诱敌深入,敌人不是傻子,不会看见杀阵还冲进来,而朝歌也没有那么多杀阵对付成千上万的敌人。
但凡人不一样,修行者在修士眼中也就是稍微有点力气的凡人,他们素来也看不起凡人。而直到他们真正冲进方阵后,才会明白,他们不是狼,这只方阵中的凡人也不是羔羊,而是一头被主人放出大门、择人而噬的猛兽!
鼓点、笛声与琴声,还有若有似无的铃铛声,奏出一支慷慨激昂的破阵乐,音调雄浑厚重,似一根无形的长鞭,驱策着这些猛兽,更快!更勇!更强!杀!
咚!咚!咚!
在一连串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激昂的鼓点声中,第一捧血花开在了这支军团前行之路上。
柳不降被震撼到眼睛发直,“这些,是凡人?”
今天之前,有谁能相信,一群凡人居然能杀得了一个金丹!哪怕那只是金丹一层,也是金丹啊!
他摇摇旁边的人,“小草师妹,你打我几下,看看我是不是中幻术了?”
吴小草没有理会他,她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战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上场的金丹太多了,他们被眼前的敌人拖住,无暇关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