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好,又整天愁眉苦脸做什么?”

马弘宣愕然,“你怎么……”

莫铃兰叹口气,“不然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成为舆情司司正的?”

马弘宣抿直了嘴唇。

莫铃兰道:“你对命器的领悟比大家都高,当初还先郭大哥一步筑基成功,可郭大哥都结丹许久了,你一直没动静,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你。”

马弘宣心里蓦地闪过那多出来的一钱七分。

当初,那批从檀栾山庄缴获的命器,在大家一起登记入库的时候,多了一钱七分,但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保密,当时在场的有结丹期的郭千山,还有莫铃兰,他自己和卢文星等人。

大家都是从杂役时一起走过来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手足。每个人对彼此都深信不疑,从不怀疑有人会做手脚。

可是当时修为最低的卢文星都筑基中阶了,每个人都有命器,每个人知道命器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没有入道,却又深得大家信任,才能在那种情况下,私换命器。

可是在凌霄阁审讯之前,那人已经将命器换了回去,也许他只是太好奇了,才拿一件去看看,并非有意要做什么坏事。

但如果他真的坦荡,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是要偷偷摸摸行事?这种事,他之前有没有做过?

马弘宣不知,他一面信任那人,一面又无法说服自己,已经纠结迟疑许久。

他回避了莫铃兰真挚关心的目光,口中道:“只是有点小事,过阵子就好了。”他还要再等等,再看看。

因为这一回避,他没有发现莫铃兰的眼神逐渐转为失望。但转瞬间,莫铃兰的眼神又充满了温情,她往前走了半步,握住马弘宣的手道:“不说也无妨,我只愿……你心似我心。”

马弘宣的脸颊一下热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要点头,惹得莫铃兰好一通笑话。

待到又一道钟声响起,朝歌的宵禁时辰到,这座如今已有百万人口的大城渐渐安静了下来。

倒也还有修士通宵达旦宴饮欢歌,但有朝歌的律法在,他们都很守规矩地布置了隔音结界,避免影响城中凡人休息。

夜深更漏长。

莫铃兰的脚步悄无声息往宫内而去。

俗话说燕过留痕,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哪怕人眼看不见,嗅觉灵敏的犬类也能分辨得出,然而只要莫铃兰有心,连金丹巅峰都无法察觉到她经过的痕迹与气息。

值守宫墙的轩辕卫跟瞎子一样,对徐徐走过的她熟视无睹,莫铃兰一路来到内殿书房,将今日与马弘宣的一通对答禀告给了正坐在御案上把毛笔当乐器敲的丞相大人。

迟满听完,那张过分可爱的小脸严肃点头,“知道了,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