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忙道:“万万不可啊掌门,买卖不成就伤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隔壁崆峒派只怕会揪着这事儿不放。到时候我们问星门的名声可就要被他们败坏了!”

其实他心中想的是,这掌门师兄可真够奸的,我只是高姓迟的一阶,又不是高他一个境界,真要把他打成重伤,恐怕我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拼着重伤给门派争来一个炼丹秘法,倒让掌门坐享其成,凭什么?

为了不叫掌门再生出这种心思,他劝道:“再说,打打杀杀的,要是引起三宗九门注意,反叫他们取了炼丹秘法,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要我说,不论女修还是男修,都是贪财好色,现下他不肯,不过是送的东西没搔到他痒处,一个年轻人,他能见过什么世面?把那第一美人请来,不信他还能坐怀不乱。”

掌门果然被他这番话劝住了,略显迟疑,“真能成?”

真玄子道:“必定能成,若是再不成,就是那小子不识好歹了。”

***

一连数日,问星门的人都没再上门,迟一悬让命器看了他们的行踪,发现那伙人已经乘上鲲舟离开了银城。

“奇怪,难道他们这么简单就放弃了?”

迟一悬觉得不太对劲,但鉴于命器监测不到那些人私底下的行事,他也就暂时将这事儿撇到一边去了。

时间就这么到了元宵。城中又一次张灯结彩过起了节。

萧好女在朝歌的日子逐渐安稳下来。莫阿奶的鞋店从内城挪到城东来,铺子不算很偏僻,萧好女每天白天去工地干活,傍晚就从莫阿奶那里接点做鞋的单子,渐渐地竟然攒了一笔钱。

这天他交了货,又背了一竹篓材料要走,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莫阿奶喊住了,“小伙子,等等哟。”

莫阿奶将一个油纸包塞进他手里,对他道:“今天过节,我给你留了些元宵,回去热热就能吃了。”

那个油纸包沉甸甸的,里面的元宵该有两斤重了,萧好女有些动容,他点点头,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会儿,摸出一把钱给她,却被莫阿奶拍开了,“把钱攒着吧!”

莫阿奶回去了。萧好女把那包还热着的元宵放在胸口的衣服里,一路上胸前都暖呼呼的,暖得他都有点热了。他回到租住的人家,刚刚放下竹篓,就被房东郝姥姥叫住了。

“好女啊,还没吃饭吧!我家多做了些,过来一起吃吧!”

萧好女愣了一下,就被郝姥姥拉到桌前,郝金花也道:“过年的时候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当时就后悔没请你一块吃年夜饭,这会儿正好补上,别见外,你住在我们家,我们也当你是半个家人。”

手里被塞了一碗热腾腾的饭,萧好女垂眼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菜,再看看郝家一家人的笑脸,只觉得眼睛被热气熏得发热,他忽然站起来,略有点结巴道:“我、我去煮碗元宵给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