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颔首应道:“行,这次回来时间不赶慌, 此事由我去田宅行办。铺子可选好了?”

他知道小妹准备和两个妯娌一起租铺子做生意。从内心来讲并不赞同三人合伙,但考虑到实际情况便没有多说什么。

“没呢, 大嫂和玉英还在犹豫着, 照这个样子估摸到年前去了。”

提起耽搁许久的铺面, 秦氏拧着眉头叹气道。

她跟钟月想法不一样, 吃过一次做买卖的甜头, 觉得铺子早开一日多赚一日的钱。

买田的事八字还没一撇, 店铺总这么拖着,眼看一年光景已过去大半, 啥事没办成,怎不让她发愁。

女儿劝慰她莫要心急, 可一想到两件事还没眉目,心头的燥火便控制不住往上窜。

“租铺子是大事心急不得,万一走了眼,非但挣不到, 投进去的本钱也打水漂。”秦二郎安抚妹子道。

“娘,你瞧二舅也这样说,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事才多谋。”大热的天钟月却笑如春风。

以大伯娘的脾性, 肯定比她娘还急迫,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达成一致意见。

秦氏被女儿的淡定的模样气笑了, 不由嗔了她已一眼,这么多人就数她跟没事人一样。

原以为买田的事情要过些日子才有头绪,没想到跟秦二郎说罢第三日,他便过来知会说让去一块看田。

“怎么这么快?!”秦氏惊讶道,尽管心里做了准备,可如此事到临头突然将大半家底拿出来,真有点舍不得。

“秋庄稼要看要收完了,买田的人急等着种下季麦子,牙行那边催的紧。”秦二郎笑道,这次的确运气好,因熟人关系牙行中人给物色了二十亩上等好田。

不过要求今儿要办完地契,二儿子火急火燎赶回来捎回了消息。

“那我去拿钱!”秦氏看二哥的神情,猜想事情赶的急,压下心底冒出的复杂情绪,起身便便准备向西厢房走。

谁知话刚落,就听门外小杜氏的说话声:“秀萍在家呢,我还道你下田去了。吆,她二舅来啦,正要问你今年的棉价咋比去年便宜几文。”

一旁的钟月气的揉揉额头,怎么每次二舅来她家小杜氏都要过来凑合。

拿钱的秦氏亦是满脸不悦,望了望笑呵呵没丝毫气恼的二哥,终是没往藏钱的西厢房走。

转而步出堂屋外,招呼进院的妯娌小杜氏。

“我家棉田亩数少,不用整日呆在地里。刚刚我也在问二哥棉价的事儿。”

“今年农户种的棉田多,苗秧又都是移栽的,皮棉出产高,价钱自然就便宜了。”

秦二郎礼节性的起了身,郑重地和她解释原因,种了十几田的农人大都晓得这个道理,

粮市中,每月的米粮价格都有小范围浮动,更别说每年生产一季的棉花。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地不容易,你们棉作坊赚的盆满钵满,收棉花时就不能价钱放的高一些吗?”

小杜氏知道前两天秦二郎来过一次,想着今日来八成有啥重要的事。

或许悄悄依照去年的棉价收购自家妹子的棉绒也有可能。

秦二郎淡淡的笑笑没做声,游走村镇这几年啥样的妇人都碰到过,对小杜氏这类人讲再多道理也无用。

“伯娘,棉价是棉坊东家定的,二舅又当不得家,他肯定是盼着价钱越高越好。”

钟月为二舅抱不平道,她清楚小杜氏目的不是为物价之事登门,恐怕是八卦她家的事情。

“难怪常人说外甥亲舅,瞧瞧,我还没说你啥呢,便护成这样。”小杜氏啧啧两声,指着钟月对秦二郎道。

“谁讲的有理儿,我就站谁那边,这次二舅说得对,月儿自然护着。下次若伯娘占理儿,我肯定也相着你。”

钟月毫不嘴软的回道,她心里快急死了,从家到县城需得一个时辰的脚程。

非但要去查看尚不清楚位置的农田,而且还要去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