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奚落人家,现今这般不是打自己脸吗。

他瞥眼蹙着眉头的父亲,无奈对小杜氏道:“大花,要不算了吧。又是栽苗又是点种,不够两下忙活,义林那院子得赶收麦前垒好。弟妹若今年试验的行,明年咱都提前种籽也不迟。”

“她大伯说得是,今年秀萍先打头阵,如若收成比往年好,到时带玉英咱三家一块秧苗。”

秦氏见公爹和大伯子均站她一方,立马笑着接话。

“大海说得对,明年再种!”钟大山拍拍手上粘的灰土,瞥一眼不太欢喜的小杜氏,做主道。

尽管丈夫说得在理,可小杜氏仍然感觉不舒服尤其见公爹明显偏向秦氏,二叔死了管她家啥事,事事帮着让着。

如今连借几根苗秧子都阻拦,往后再有个力气活可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从公婆院子出来,秦氏松口气,终于不用将棉苗让出去了。

可她晓得小杜氏挨记仇,这次没能如其愿,指不定记心上多久,念起麦忙时节无奈叹声气,到时再说吧。

苗圃里用锅铲小心翼翼将已长出两三片真叶的棉株带土壤,移入大竹筐中的钟月,还不知道大伯娘想打她手中视为宝贝的棉苗。

她娘说得赶紧趁田里墒湿润把苗给栽进棉田,否则还得担水浇垄畦。

“月儿她娘,栽棉花去啊?哎呀,长这高了,明年可得跟你学学!”

忙种时节,钟老六暂停了大家功课,因此钟月不用再去学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