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日常开销,手头的活银子不能动……”
大儿媳妇讲得老太太如何不明白,可老两口荷包里仨核桃俩枣够干啥的,买间茅房估摸都不够,郑县地处通往京都的要道,县城房价不便宜。
别看俩媳妇目前叫这么凶,真若要让两兄弟垫钱给孙子买宅子,儿子们另说,但儿媳妇必定不肯。
她和老伴每日里为此事不晓得多焦灼,可人老了且没逢过大世面,有心无力。
再者亲家那头说得有理有据,即便上告衙门也讨不到好。
“哼,那么大一个酒楼挪不出几十两银子,说出来谁信?八成是那些丧天良的货编瞎话诓咱们。”
曾大嫂一副完全不相信模样用鼻子哼了一声。村子离县城又不远,他们每次赶城都会在金满楼撮一顿,酒楼生意的好坏她还不清楚。
见苗苗进来敛下愤愤之色,随口问道:“莲莲那丫头呢,来了咋不进屋?”
“是啊,外边雪没停吧,别冻着了,年关可生不得病。”
“奶奶,莲莲她们来找我玩了,明儿我再过来陪您说话。”
苗苗边讲边收拾针线篓子,从曾子辰手里夺下被其揉得不成样子的棉线团子,重新将脱落下来的棉线缠好:“子辰跟我们一起玩吧?”
“去吧,男娃子总圈在屋里也不好,别跑太远,否则大雪天喊你吃饭都寻不到人。”
老太太神色慈祥地对孙儿说,呆在院子里光听娘们嚼舌,有什么出息。
她和老伴之所以赞成搬到县城住,其中一个缘由便是希望孙子继续读书,否则留在乡里竟跟其他熊孩子一样团泥巴掏鸟窝荒废学业。
曾子辰本不愿和女孩一起玩,但知道奶奶真心疼他为自己好,不想惹她不快,只好点点头怏怏地跟在苗苗身后。
经过堂屋时漆黑的眸子直直盯了几眼东厢房的毡帘。
钟月这边,三人打开院门后为避嫌站在过道中等苗苗回来,再一起开堂屋的房门。
当看到曾子辰随苗苗一起时,钟月以为是曾家人交待的,没想太多。而且乡下人对孩童之间的男女大防并非太过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