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禾摇摇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订婚,我姐姐就不会出事。”

乔映霜:“……”

她搞不懂。

姜悦宁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她什么也不干,正常坐在床上,她都可能会犯病。

按姜书禾的说法,要是她哪天去疗养院看姜悦宁的时候姜悦宁恰好犯病了,那是不是也是她的错?

要是她那天没去看姐姐就好了。

是这个逻辑吗?

乔映霜只当是姜悦宁突然犯病,订婚宴被迫中断,事情交杂在一起,姜书禾心情不好,所以才会产生自责。

她没多说什么,只安抚道:“你先别多想。”

姜书禾的身体轻轻发抖。

宁穗紧紧握住了姜书禾的手。

乔映霜或许无法理解姜书禾的想法,宁穗却能懂。

姜悦宁主动要来参加订婚宴,事情征得了姜家父母的同意,举办订婚宴的人是尹谦和姜书禾。

这些都没错

可一旦出事,需要一个人来承担怒火和谴责,这个人只能是姜书禾。

难道要怪姜悦宁认不清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当然不能。

父母也不能怪。

尹谦是外人,更不能怪他。

只有姜书禾。

宁穗还记得,小时候,姜悦宁和姜书禾一起学过钢琴。

姜书禾有天赋又勤奋,弹得十分出色,还得过钢琴少年组的冠军。

姜悦宁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长时间练习,她的水平远不及姜书禾。

虽然姜家父母总是称赞姜悦宁,说她比姜书禾弹得更好,等她病好了去参加比赛,肯定会比姜书禾更加优秀。

但姜悦宁不傻,她知道父母是在哄她,她开始背着父母偷偷加练。

然后就犯病了。

姜悦宁因病住院,姜家父母责骂姜书禾:“都怪你,学什么钢琴,参加什么比赛,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自那之后,姜书禾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当一个人在家里处于底层地位时,连呼吸都是错的。

由于从小受到打压,她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

遇事先找自己的责任。

宁穗太懂姜书禾此刻的心情了。

那也是她小时候的日常。

不过,宁穗想通的早。

随便喷,随便骂,她的脑子是片海,她在知识的海洋里自在遨游。

但姜书禾至今还被困着。

可能是因为宁穗的家人坏得彻底,而姜书禾的家人还对她留有一丝微薄的爱。

她被这一丝爱给缠住了。

到达医院。

姜书禾跟着姜家父母去看姜悦宁的情况。

乔映霜、宁穗和季晏辞站在走廊上说话。

“你要不要先回去?”宁穗揪着季晏辞的衣袖,仰头小声道,“你不是有个项目要看吗?我这里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反正霜霜也在,你要是忙,你可以先回去。”

季晏辞神色平静地伸出手,本想摸摸宁穗的脸颊,但想到她化了妆下午在车库时,季晏辞在宁穗的额头亲了一口,结果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唇印。

不明显,凑近了才能看到。

季晏辞怕宁穗发现妆花了会生气。

宁穗平时只化淡妆,出席重要场合才会上浓妆。

她的化妆技术不娴熟,又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毛病,眼线追求极致对称,腮红也要完美比例。

她不允许美感被破坏。

季晏辞却莫名有一种想把宁穗弄乱的恶劣心思。

理智与冲动交锋。

他准备回家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