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情况怎么样?”

“她今天出院。”

“之前不是说要住半个月?”

“是要静养半个月。”宁穗解释,“她不想待在医院,所以出院静养。”

两人边聊边上楼。

走到餐厅,季晏辞用内线电话通知阿姨开饭。

宁穗乖乖坐在餐桌前等饭。

季晏辞在宁穗对面坐下,他缓缓开口道:“你不问问我今天出门去了哪里吗?”

宁穗愣了一下,她很快回过神,从善如流地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季晏辞回答:“去了公司。”

宁穗举一反三:“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是公司出了什么急事吗?”

“不是急事。”季晏辞薄唇轻启,语调散漫地说,“去见了个人。”

按这个对话节奏,接下去宁穗自然该问:“见谁?”

季晏辞淡淡道:“你的一个朋友。”

宁穗当即就想反驳。

沈凌枝才不算她的朋友!

话到嘴边,及时踩下刹车,她继续问道:“我哪个朋友?”

分明前面都是有问必答,偏偏到了这个问题,季晏辞开始拐弯抹角。

他特别突然地换了个话题:“你还记不记得,沈老爷子是哪一年去世的?”

宁穗当然记得。

她五岁和沈柏煜定下娃娃亲,自那之后,她逢年过节就会去沈家看望沈老爷子。

直到她上初中,沈老爷子生病去世,她就再也没去过沈家。

“我初一下半学期,五月五日,立夏那天。”

宁穗朝着季晏辞歪了歪脑袋,不解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晏辞瞥了宁穗一眼,又问:“那一年,沈柏煜多少岁?”

宁穗想了一下。

她初一下半学期,十三岁,沈柏煜大她十岁,所以她回答:“二十三岁。”

季晏辞慢悠悠地开口:“二十三岁,是人生的什么阶段?”

宁穗被季晏辞问得有点懵。

她呆呆反问:“什么阶段?”

季晏辞挑眉:“你想想。”

“大学刚毕业?”宁穗试探着回答,“刚进社会?”

正好这时,阿姨来上菜。

对话被打断。

“先吃饭。”季晏辞说。

宁穗微微鼓起腮帮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搞这么神秘。

季晏辞拿起筷子,先给宁穗夹了满满一小碗的菜,见她开始小口小口往嘴里送,这才开口:“沈柏煜二十三岁那年开始创业。”

“沈老爷子以独立锻炼为由,没有对他提供支持与帮助。”

“甚至,沈老爷子在财产分配上也对沈凌枝有所倾斜。”

“可惜遗嘱还未正式生效,沈老爷子却先去世。”

“而沈老爷子去世当天,寄住在沈家多年的沈老爷子的保姆的女儿意外走失。”

季晏辞每说一句,宁穗的眼睛瞪大一圈。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老爷子可能不是生病去世,他可能是死于子孙之间的财产争夺,而沈家保姆的女儿,有可能看到了沈老爷子的真实死因,所以被人带走了?”

宁穗猛然反应过来:“这个事情跟文家也有关系吗?”

季晏辞颔首:“是,沈凌枝在调查的事,比你想象中还要危险,你当心别被她带进坑里。”

宁穗恍然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今天是去商量这个事情了。”

季晏辞手上的筷子在陶瓷碗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叮”一声响。

“穗穗。”季晏辞沉声道,“你知道我今天去见了谁,为什么回来后不直接问?”

宁穗意识到说漏嘴,她噎了一下,反问道:“你故意诱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