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宁穗是真恼了。

季晏辞把宁穗塞进车里,冷冷道:“你自己想。”

“我想不到!”

“想不到就继续挨打。”

宁穗:“……”

有病!

她背对季晏辞缩到后排的角落里。

季晏辞坐进车里,沉声道:“过来。”

宁穗瞪了季晏辞一眼:“不过来!”

季晏辞长臂一捞,搂住宁穗的腰,将她拖了过来。

宁穗往后一个倒仰,跌进季晏辞的怀里。

紧接着,季晏辞的手掌往宁穗嘴上轻轻一拍,将一粒药丸拍进了她的嘴里。

宁穗瞪着眼睛含糊不清道:“什么东西?”

“感冒药。”

季晏辞取出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保温水壶,拧开盖子递到宁穗嘴边:“喝。”

宁穗乖乖吃了药,嘴里咂巴了一下味道,突然福至心灵,她一下蹦起来揪住季晏辞的衣领:“我知道了,是不是我没跟你说我披肩去哪儿了。”

她的披肩?

季晏辞都懒得问。

酒店后台走廊上的监控显示,宁穗离开走廊时,身上还穿着披肩。

可她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披肩却没了。

监控并没有记录她披肩是怎么没的。

以季晏辞对宁穗的了解,她的披肩多半是掉沈凌枝身上了。

宁穗的很多行为,季晏辞无法理解,但可以从她的角度用她的脑回路去得出结论。

她老是喜欢以别人优先。

不说别的,就拿沈凌枝回国后,宁穗立马想离婚让位的事情来说。

这事儿虽然有误会。

但她也是真喜欢乐于助人。

可能在她心里,抛开季晏辞不谈,沈凌枝与她没有其他矛盾,甚至在文澜的事情上,沈凌枝还帮过她。

小时候的恩情是真值钱。

所以她就可以抛开季晏辞不谈?

她知道沈凌枝在背地里拼命挖她墙角吗?

宁穗自以为发现了盲点,她还在认真解释:“我披肩给沈凌枝了。”

“她那个礼服,前襟整个被撕开了,因为是丝绸材质,两边会垂下来,勾都勾不回去,我就把我披肩给她挡一下胸口。”

“我也没想到我姐会让我和霜霜从外面绕回酒店,我给都给她了……不过还好,那条路不长,我和霜霜一路小跑过去,没在外面待太久……”

她还用她扭伤的脚小跑??

没等宁穗把话说完,季晏辞把她翻过去,又又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宁穗:“…………”

她真的生气了。

宁穗抓过季晏辞打人的手咬了一口。

季晏辞见她闹个不停,怕她扭伤的脚磕了碰了,于是一只手压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压着她的小腿,不让她乱动。

快到家时,宁穗趴在季晏辞的大腿上睡着了。

今天本来就累。

吃了感冒药又容易犯困。

回家后,季晏辞把宁穗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她醒了一下。

“到家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穗的眼睛刚睁开,立马重新闭了回去。

她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其实宁穗睡眠一直不太好。

又认床,又认被子,对睡眠环境要求高,轻微的光亮和声响都容易把她吵醒,喜欢拿被子闷头,睡醒时眼前不能太空旷。

她在陌生环境总会精神紧绷,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