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仓鼠一样。

小小的,怯生生的,柔弱的,任人宰割的。

季晏辞俯身吻住宁穗的唇瓣。

宁穗浑身一颤。

她今天出门和姐妹约会,打扮比较休闲,上身穿着宽松的衬衫,下面是一条阔腿裤。

季晏辞松开宁穗的唇,他舔了舔嘴角,低声说:“穗穗晚上吃鱼了?”

宁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哪里都防不住。

“季晏辞……”

宁穗的嗓音里带了几分哀求。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相处的。

以前都是各过各的生活,只在晚上躺一张床,如果要亲热,会提前问对方可不可以,碰之前还会提醒对方要开始了。

现在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

季晏辞改变了相处方式。

宁穗跟不上季晏辞的节奏。

“你别这样……”宁穗急得眼眶都红了。

季晏辞深呼吸,吻了吻宁穗泛红眼尾,低声问:“回房间,可以吗?”

宁穗张了张嘴,她其实有好多话要与季晏辞说,现在真不是做这个的时候,而且也不合适,可对上季晏辞深邃的眼眸,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以。”

季晏辞伸手将宁穗抱了起来。

宁穗像只考拉一样挂在季晏辞的身上。

季晏辞一只手按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稳稳将她搂在怀里,一步一步朝着二楼卧室的方向走去。

宁穗把脸埋进季晏辞的颈窝,吸取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回想起了过去。

宁穗小时候过得特别惨。

她表姐寄住在她家里,经常变着法地欺负她。

她父亲给她买的漂亮玩偶和精致文具,每次还没捂热,就会被表姐抢走,据为己有。

这还算轻的。

只要她有一点惹表姐不开心,表姐就会把她的衣服、鞋子、被子扔进后院的池塘。

她母亲知道了,只会说她不懂事,又惹表姐生气。

还会让她自己去把东西捡回来洗干净。

最开始她父亲还会给她做主。

直到她无意中撞见她父亲和大院里的一个寡妇在亲嘴,震惊之下,她闹出动静,引来了邻居。

那之后,她父亲就再也没有管过她。

表姐也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会在她衣服背后贴侮辱性的纸条。

用的是婊子、妓女、贱货之类的字眼。

还会故意找朋友过来一起欣赏她狼狈的样子。

最严重的一次,宁穗差点被人绑架。

即便事情闹大,被街坊邻居指责,她母亲也只会说:“我弟弟为了救我而死,我照顾他留下的唯一血脉,我有错吗?!”

“我让我女儿谦让她舅舅的女儿,我有错吗?!”

“是她自己不懂事,才会惹出这么多祸事!”

为了报答素未谋面的舅舅的恩情,宁穗成了表姐欺辱的玩具。

那是一段灰暗的过去。

而季晏辞是灰暗中的一束光。

被人围观、被人嘲笑、被人打骂,都是季晏辞帮宁穗解围。

甚至宁穗被绑架那次,也是季晏辞找到了她。

她感激他。

可她连句感谢都不敢当面对他说。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在她最难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