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黄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余震!”她惊恐地意识到。

头顶传来不祥的“咔嚓”声。黄玫抬头,看见年久失修的房梁正在断裂,瓦片和砖块如雨点般坠落。

“不!”

她转身就跑,但为时已晚。一根粗大的横梁轰然砸下,重重压在她的右腿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黄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她拼命挣扎,但横梁纹丝不动。鲜血从她被压碎的腿部汩汩流出,很快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余震渐渐平息,但黄玫的处境丝毫没有改善。她虚弱地推了推横梁,却只换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嘴唇因失血而开始发白。

“有人吗?舅舅?救救我……”她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西斜,厂房内的光线越来越暗。黄玫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想起了自己做过的事、造谣、甚至计划陷害温婉

“这就是报应吗?”她苦笑着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脏污的脸颊滑落。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地震的余波终于平息,边疆的天空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宁静。温婉站在自家院子里,望着不远处江嫂子家坍塌的屋顶,心中五味杂陈。她提前三天的预警让大部分村民做好了准备,可终究没能避免所有的损失。

“温同志,你家没事真是太好了!”’李婶抱着小孙子匆匆路过,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多亏你提醒我们把床挪到墙角,昨晚那阵强震来时,我家老头子差点被掉下来的瓦片砸中。”

温婉勉强笑了笑:“人没事就好。村里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沈营长正带着人挨家挨户检查呢。”李婶压低声音,“听说江嫂子家最惨,整个屋顶都塌了。”

温婉心头一紧。虽然平日里与江嫂子有些龃龉,但此刻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转身进屋,从柜子里取出两床干净的被褥,又装了一篮子馒头和咸菜。

“温同志,你这是?”李婶疑惑地看着她。

“江嫂子家现在应该需要这些。”温婉平静地说,脚步已经迈向了那个与她素有嫌隙的邻居家。

江嫂子家的院墙已经塌了一半,院子里堆满了从屋里抢出来的杂物。江嫂子正灰头土脸地翻找着什么,她十岁的儿子小山蜷缩在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泪痕。

“江嫂子。”温婉轻声唤道。

江嫂子猛地抬头,看清来人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温婉没有理会这带刺的话,径直走到院子中央,把被褥和食物放在唯一完好的小桌上:“今晚要降温,这些你们先用着。”

江嫂子盯着那些东西,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硬邦邦地说:“不用你假好心!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妈。”小山怯生生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角,“我冷...”

江嫂子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温婉趁机说道:“我家西厢房还空着,你们可以先住下,等房子修好了再搬回来。”

“谁要住你家!”江嫂子嘴上强硬,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瑟瑟发抖的儿子。

温婉叹了口气:“大人能扛,孩子受不了。”

这句话击中了江嫂子的软肋。她红着眼睛,终于点了点头:“就暂住几天。等我们搭好帐篷就搬出来。”

温婉微微一笑,伸手去帮他们拿行李:“走吧,先安顿下来。”

三人刚走出院子,迎面碰上了带着士兵来巡查的厉战。他军装沾满灰尘,额头上还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见到她,厉战的表情明显柔和了几分,他点头示意,随即转向江嫂子,“江同志,你们没事吧?”

江嫂子拘谨地摇摇头。温婉解释道:“江嫂子家房子塌了,我请他们暂时住咱们家那。”

厉战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