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铅笔在纸上飞快移动,勾勒出一个后仰躲避的身影。她全神贯注,甚至没注意到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手腕再低一点.……对,就是这样。”她小声嘀咕着,完全沉浸在创作中。

“嫂子画得真像!”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温婉差点跳起来。她抬头看见一个小战士正红着脸偷看她的画,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五六个兵。

“是张凯吧?”一个方脸士兵指着画惊呼,“连他龇着牙的样子都画出来了!”

温婉的脸顿时热了起来,慌忙合上素描本:“我就是随便画画。”

“别呀嫂子!”小战士们七嘴八舌地请求,“再画会儿呗!”

“给我们也画一张嘛!我们还没拍过照呢。”

温婉拗不过,只好重新打开本子。这下可好,战士们排着队让她画速写,每个人都摆出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

夕阳西下时,温婉的素描本已经画满了二十多页。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婉拒了还想当模特的士兵,抱着画本往家走,心里却涌起一股久违的满足感。

厉战回家时,看见温婉正趴在饭桌上专心致志地画画,连他进门都没察觉。

“画什么呢这么入神?”厉战凑过去,下巴轻轻搁在妻子头顶。

温婉这才回过神,仰头冲他一笑:“今天去训练场画的,你看看像不像?”

厉战接过素描本,一页页翻看。

起初他满脸赞叹:“嘿,这不是三连的张凯吗?抓得真准!““呦,王排长这个侧脸绝了!”

但翻着翻着,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温婉正奇怪,就听见丈夫闷闷地问:“怎么全是画别人?”

“啊?”温婉一时没反应过来。

厉战把本子往桌上一放,指着满本的士兵速写:“二十多张,每一张都差点意思。”

温婉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忍不住上扬:“你吃醋啦?”

“谁吃醋了!”厉战耳根发红,却还强撑着严肃表情,“我就是觉得,你该多练习不同体型。你看这些人。”他随手翻开一页,“瘦得跟竹竿似的,画出来不能体现人体结构的美。”

温婉憋着笑点头:“嗯,确实。”

“我身材就比他们好多了。”厉战挺起胸膛,军装下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胸肌厚度多两公分,腹肌多两块,背阔肌也结实。”

“知道啦知道啦!”温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最厉害。”

厉战一把将她拉起来,双手环住她的腰:“那你现在画我。”

“现在?“温婉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光线都不好了。”

“点灯画。”厉战已经麻利地拉上窗帘,点亮了煤油灯,“我摆个什么姿势?”

温婉看着丈夫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她拿起铅笔,柔声道:“就站着吧,自然点就好。”

昏黄的灯光下,厉战站得笔直,军装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膛。温婉的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眼睛在丈夫和画纸之间来回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温婉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好了。”

厉战立刻凑过来,却在看到画的瞬间愣住,纸上他穿着军装,整个人刚毅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这才像画,别人那都算什么啊。

厉战一把将妻子搂进怀里,画纸被挤在两人之间,发出轻微的响声。

“以后多画我。”他在温婉耳边低声说,“我比那些竹竿好看多了,如果你想画人体的话,我不介意为艺术现身。”

温婉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什么为艺术献身!臭流氓!

窗外,最后一丝夕阳也被夜色吞没。煤油灯的光芒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在墙上投下一个融合在一起的影子。

晨光透过窗棱洒在桌面上,温婉正小心翼翼地将昨晚画的厉战肖像夹进素描本里。手指触碰画纸的瞬间,昨晚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厉战站在煤油灯下,军装半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