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量已经跟纪时谨差不多了,但是眼前的男子?,对于他来说,永远是山一般的存在。
姜奕知道他一定会有此言,一点不意外,面露惶恐,跪下来,垂着长睫,姿态恭谦的抱拳说道:“陛下,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纪时谨看着姜奕恭谨的样子?,唇边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喃喃道:“没想到,当年,朕竟然?救了一头凶狠的小狼崽,看着没什么威胁,实际上?,这?爪子?,却?比任何人还要锋利。”
过了一会,才道:“陛下的救命之恩,臣,没齿难忘,这?一生,臣都会记在心?里。”
纪时谨的笑容瞬间就止住了,一双锋利的眼,如?同一把刀一样刮在他的身上?,过了一会,才讥讽的道:“但愿你真的记住,你跟雪儿?不是一路人,希望你能够恪守与她之间的分寸。”
接下来的话语,虽是纪时谨的肺腑之言,却?字字惊震姜奕的心?神。
纪时谨说:“如?果你是为了她好,就离她远一些,你跟她,不是一路人。”
“你的喜欢,你的偏激,只?会害了她。”
“若她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们之间,恐怕连兄妹都做不了。”
姜奕长跪着,缄默不语。
他没有怀疑过纪时谨会看不出他的心?思,虽然?纪时谨这?些年不怎么管他了,但是自己毕竟是纪时谨看着长大的,自己那?么明目张胆的靠近簌雪,他看的明明白白。
纪时谨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反正,这?个小子?,很快就要离开了。
姜奕从纪时谨的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簌雪躲在柱子?后面,少?女穿着一身紫粉色的衣裳,明媚娇俏,楚楚动人,一双乌亮的眼睛带着狡黠。
看到他出来了,她冲着他招招手。
姜奕看到她,立马就走了过去。
满心?愁绪化成了清浅的笑,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簌雪嘘了一声,而后拉着他就沿着抄手游廊往后边跑,跑远了,这?才松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哥,我爹爹刚才,跟你说什么?”
夜风吹动簌雪耳旁的碎发,姜奕伸出手,把她耳边的碎发轻轻别到一旁,声音柔和的说道:“没有什么,就问了我城中?的情况。”
簌雪看到他竟然?为自己爹爹说话,叉腰生气地说道:“哥哥,你不要为他说话,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不知道他对你哪里来的意见?,竟然?觉得我们两个竟然?有那?方面……哼,反正就是他的错!他太多疑了,我们两个清清白白……”
风吹动着姜奕的衣袍,他静静的看着夜风之下,少?女被?灯笼照的暖黄动人的面庞,轻轻的笑了。
倒不是她的父亲多疑,而是他确实对她有心?思。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要把这?些念头压下去,可是这?些念头,他越想要压下去,却?滋生得更加快。
后来他便认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