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流抠抠脑袋，眼睛在路悠悠和王乔之间来回转。

他之前听礼仪老师教过，说跟人交流要看着人的眼睛。

但是吧……

卷发的那个一看就不喜欢自己，盯着她看很可能会挨揍。

光头的这个吧，因为自己引来了血影帮，盯着看她也有很大的概率被揍。

那他只能眼神飘忽似看非看了。

“你瞥啥？眼睛不想要了我给你挖出来。”

王乔轻飘飘一句话，萧流不敢动了。

抱头蹲在地上：“我错了，我不该把麻烦带给你们，但我是真的想跟大哥…”

想到沈泰阳刚刚喊光头女人66姐，萧流连忙改口：“我是真想跟66大姐混。”

“血影帮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啥实力，就想干脆利落认个新大哥…姐，求求你了66姐，你就收了我吧。”

王乔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抱着双臂，冲路悠悠挑眉。

路悠悠坚决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交易，我只想要那个录音，你要早说交易的后果是你要当个牛皮糖，我当初就不会跟你交易。”

“哇啊啊啊！”小六突然发疯打断路悠悠说话之后，又跪在地上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打断你一下。”

路悠悠：……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将近一分钟，路悠悠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打断我说话，自己也不说话？”

萧流颤颤巍巍拿出一沓卡片，还没等路悠悠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字，他又收回背包格子。

“大姐，这些全都是我存的传送卡，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追着你，你的小弟我当定了。”

路悠悠正要说话，王乔突然开口：“可以啊，但前提是你变成太监。”

萧流僵硬扭头，对上王乔冷硬的视线，打了个哆嗦，又垂下头看向自己的小弟。

“……”

他动了动嘴，没说话。

又动了动嘴，试图商量一下：“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乔打断：“不可以，我们帮派只收女的，太监都算破格。”

萧流突然起身，换了个方向跪着，飚着颤抖的大长音。

“啊~”

“爸妈，儿子不能、不对，女儿不能给你们传宗接代了，女儿对不…额，我好像也没什么对不起爸妈的地方，他们不该尊重我的选择权吗？”

“对哈，他们在世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支持我，那我想变成太监，他们应该也会支持我吧？”

……

萧流自言自语了多久，路悠悠和王乔就听了多久。

煎熬程度不亚于唐僧给孙悟空念紧箍咒。

但两人都没走。

路悠悠捣了捣王乔的胳膊，小声问：“咱们什么时候走？”

王乔凑到路悠悠耳边，“再等会，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舍得那个叽叽。”

毫无防备听到最后俩字，路悠悠表情裂开了一秒，又恢复冷静的样子。

“所以他真舍得，我们帮派就要加人了？”

“你放心，没有男人会舍得那根东西，继续往下看吧。”

路悠悠盯着萧流的背影看。

忽然，萧流动了。

他转过身，泪流满面。

“两位大姐，你们确定我变成太监就收了我？可不许骗我呜呜呜呜~”

“哎，你要不…”

路悠悠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王乔捂住。

“嘘悠悠你不要说话。”

路悠悠眨巴眨巴眼，示意自己知道了，才被王乔放开。

“额…你们谁说了算啊？”萧流问。

路悠悠指向王乔，王乔指向路悠悠。

这让本就有些懵的萧流更加迷茫。

他不禁思索起来，他将要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