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太监十分惊讶,快到御花园时,太监停下脚步对陈宁道:“前面就到了,还有一句话要叮嘱,按说进宫之前,都要训练一番宫规,你这临时传召极少,这宫规啊,只怕你也学不会。”
陈宁已经恭敬一笑:“多谢公公提醒。”说话时候,陈宁已经把一个小荷包悄悄放进太监的袖口:“还望公公多加提点。”
这太监瞧一眼陈宁,能觉得袖子中的荷包不轻,笑着道:“小心应对就是,想来你也学过礼仪,这也不是什么大朝会,按所习的去就是。还有就是,不许抬头看圣颜。”
陈宁应是,太监又往前走,进到御花园中,陈宁看着坐在上面的天子,手悄悄在袖子中握下,低头上前给天子跪行大礼。
☆、第92章 完结
天子并没唤起陈宁,而是瞧着陈宁,陈宁规规矩矩跪在那里,能够感到数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陈宁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水,但还是镇定。眼前的这个人,一语能定人的生死,这,是陈宁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否则,心安的那条命,就真是白白扔掉了。
“安北伯,这就是你的族侄?”天子终于开口,问的却是安北伯,安北伯恭敬地道:“是,这就是臣的侄儿。他虽这样对不起臣,臣却觉得,不能不顾忌同族之情。臣思来想去,只怕还是臣的侄媳在旁挑唆,才让臣的侄儿这样做。”
安北伯的话让陈宁的手悄悄握成拳,但没有天子的问询,谁也不能说话,陈宁还是跪在那里,低着头。
天子哦了一声,瞧向那几个大臣:“还真是家务事,谁人都说的有理。”几个大臣应是,天子这才对陈宁道:“朕,许你辩白一次。”
陈 宁抬头,接着又低头下去:“臣,多谢陛下。臣并非辩白,臣只是觉得,身上压了当日老太太的嘱咐,还有柳姨娘的一条命,甚至还要背上离间人父子别离的名声, 臣,只觉肩头沉重。此事是非曲直,陛下定然已经明白,臣所不明白的,这一切因何而来。臣并非表白自己,当日宁远公府被夺爵,臣接走老太太等人进行奉养,并 非想着回报,直至安北伯从边关归来,臣也没想过回报。只想着他们父子团圆,老太太也能入土为安。臣当日见到安北伯,也从没表功。臣只想问叔父一声,一切责 难从何而来?”
陈宁说完这番话,就又跪在那,安北伯的眉已经皱紧,语气大为不满:“你倒十分有脸说这个?你既口口声声你是个好人,为何我回京还不到一个月,整个京城都晓得酒席上的事,还说我不知感恩,以至有恩之妾以死明志。若非你心怀不满,着意散布谣言,也不会……”
“安北伯,当日酒席之上,人想来很不少。”有个大臣在一边开口。
安北伯用手捂下嘴,对天子拱手:“臣失仪!”天子哈哈大笑:“这有趣的紧,继续说罢。”安北伯应是后又道:“你观保兄弟为何不肯上京?不肯和我父子团聚,还不是你挑唆的,这条罪名你可认不可认?”
“婶 婶临终前也罢,老太太去世前也好,都曾对观保和两位妹妹说过,柳姨娘和秦姨娘是观保兄弟和两位妹妹的慈母。慈母去世,按制该守孝三年,观保兄弟为给慈母守 孝,甘愿庙居三年。这等事,是忠孝节义皆全的,臣读书虽少,也晓得这种事是不能阻拦的,因此臣也只能背了这个离间罪名。”
陈宁的心早定下来,语气不卑不亢。安北伯听的脱口就道:“胡说,老太太最重规矩了,怎会说这样的话?”
陈 宁的眼眨了眨:“老太太自然是最重规矩的,还命拙荆把日常花费都记了一本帐,说以后若有能力就还。正因为老太太最重规矩,老太太才明白柳姨娘秦姨娘所为, 是何等的值得旌表。正因为老太太最重规矩,老太太才命观保兄弟和两位妹妹,以慈母视之。不如此,不足以酬柳秦两位姨娘。当今天子,最重忠孝节义。秦柳两位 姨娘,忠孝节义俱全,岂能以名分所限不得尊重?”
陈宁一口气说下来,几位大臣都在那彼此互视,点头。天子也点头:“两个侍妾,能在家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