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小文也浅浅一笑,和小雨说起别后的事,这中间很多事小雨都听说过了,但由小文讲出来,小雨听的更为津津有味。
足足讲了多半个时辰,那边心安已经洗过澡换好衣衫,带着孩子们过来重新给小文见礼,小文的话还没说完,心安不由笑吟吟地道:“果真还是和原来一样,这嘴巧的,更上一层了。’
小文起身要给心安让座,心安急忙阻止:“快别这样,今时不同往日,你就算不在意这些礼,我们可不能不在意,否则那就成什么了?”
小文的眉微微一皱就道:“我听他说,说大奶奶那日,命哥儿姐儿给你和小雨磕头,从此改口叫娘,这会儿,还说这个做什么?”
心安勉强一笑:“这不一样,不过哄人的说话。”说着心安就要给小文行礼,小文忙拉起心安:“家里没这么大的规矩,快坐下吧。真要这么大的规矩,也没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的下人去讲规矩去。”
夏 云噗嗤一声笑出来:“跟在奶奶身边这么些年了,才晓得,别人说奶奶嘴巧,是真的呢。”小文故意白夏云一眼:“你也跟着来取笑我,都坐下罢。安姐姐,小雨, 说句推心置腹的话,我们昔日怎么样,今日虽不能和原先一样,却也不必处处拘束。家里就那么几个人,拘束了,就不好相处了。”
心安到的此时,心才算真的安下,毕竟不敢分庭抗礼,虽然坐下,也只敢坐了一半身子。
小文晓得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见几个孩子们过来,也就一一问过他们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心安指了那个男孩对小文道:“这个,就是当日送子观音跟前求来的,因此小名就叫个观保,大名还没起呢。”
小文留心瞧瞧,见他生的颇似陈大爷,再问问,晓得已经识了几个字,不过是陈大奶奶病中消遣教子罢了。小文笑着道:“说到这个,我家哥儿也五岁了,想着开蒙呢,等过两个月,慢慢地寻访一个好先生。”
说着小文就顿一顿:“只是我们这样人家,纵拿着大把的银子,那种十分有名的先生,也请不来。”
心安在侯门公府过了那么几十年,又不是不明白人情世故的,已经笑着道:“好先生都是在科举上出名的,只是我想着,让孩子们识得几个字,懂事明理就好,读书成名这些事,还是……”
小文见心安眉头紧皱,望一眼那个叫观保的男孩,轻叹一声道:“怎么说,府上也能算读书人家。”
心安没有再说话,只是瞧着观保,眼中似乎有叹息,观保规规矩矩坐在那,什么都没说。小文眼角又有些酸涩,强忍住了,笑着起身:“光顾着说话了,也该让他们去见见他们伯母哥哥,还有两个侄儿侄女,也该要见见叔叔姑姑呢。”
心安也起身:“这才是正理,说来,你家哥儿叫什么名儿?”
小文掩口一笑:“我儿子的名字,说出来就让人笑,一家子都不会起名,小名就叫个来福,闺女还没起名呢,都只叫个大姐儿。”
“名字就是这样好,小名儿,叫着顺口就是了。大爷当初的名字,那还是老国公翻了书起的,说的是能一世平安无忧,现在不过……”
心安说着就又停下,小文晓得陈大爷父子都在流放,不由问道:“说起来,这被流放的,多有许拿银子赎的,府上那时候并不算走投无路,为何没去书?”
“这比不得别的罪,判了不许赎,总要再过些年,遇到大赦了,才许回京来。”心安提起陈大爷,眼中话里满是关切,小文瞧了瞧身后跟着的那三个孩子,观保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两个女儿都还小,只跟在后面乖乖走着。
小文收回眼,和心安又说笑几句,到了外面,陈宁已带着孩子们陪着苏氏在那等,又彼此见过礼,也就各自用饭,饭后各自去安歇。
小文回到屋里,见两个孩子都已睡了,自己走回房中,打算卸妆歇息,刚拿掉发上的一根簪子,就长叹一声。
一只手搭上小文的肩,陈宁把小文的肩握紧一些:“我们不但要教好儿孙,还有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