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感慨,想了想终究什么都没说。
虽说被窝很暖,陈大奶奶却有些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又坐起,在旁边铺上睡着的心安立即问:“奶奶是想喝茶吗?”
陈大奶奶叹气:“不想喝茶,想说说话呢。你说,我嫁进这家里也有四五年了,到现在还什么信儿都没。把你给了大爷这么两三年,也还是没有音讯。老太太太太虽说从不说这件事,可我晓得她们也着急。”
“那奶奶的意思是,想再给大爷寻摸一个?”心安从小服侍陈大奶奶,到现在也十四五年了,算得上死心塌地,这会儿当然要帮着陈大奶奶出主意。
“再给他寻一个,别的罢了,第一一定要忠心,第二呢,”陈大奶奶在帐中瞧心安一眼:“我啊,怕你心里不好受。”
虽晓得陈大奶奶瞧不见,心安的脸还是微微一红:“奶奶说什么呢?奶奶若有了哥儿,我高兴还来不及,若是别人有了,想仗着生了哥儿就横行霸道的,那我自然也只认得奶奶,不认得别人。”
陈大奶奶唇边现出一抹安心的笑:“若人人都似你这样就好了,只是这几个丫头,总要一个心甘情愿。原先我觉得小文不错,只是这丫头,旁的罢了,心太软。”
“小文这性子,倒像她爹,不然也不会被林家压了一头。”陈大奶奶听了心安这话,噗嗤笑了一声:“睡罢,这事等你大爷回来,再细商量。”
心安应是,见帐中陈大奶奶又躺下去,这才重新躺下。
丫鬟们的命运,总是在主人们的一念之间,小文早明白这个道理,替陈宁递那么一句话,不过是为了能让自己心安一些。第二日早早起来,也就像往常一样去服侍陈大奶奶。
心安记得昨日和陈大奶奶的对话,见了小文就往她面上细细打量,见她说话时候唇边还有个梨涡若隐若现。身量在丫头们中算高的了,腰只有细细一握,算来还正是陈大爷喜欢的那种。
小文手里拿着梳子正在给陈大奶奶梳头,见心安时时打量自己,手不由重了点,陈大奶奶哎呀了一声,小文这才收回思绪:“奶奶,是我不上心。”
心安的举动陈大奶奶全在镜子中瞧见了,不由微微一笑:“不碍事,是你安姐姐今儿瞧稀罕呢。”
“奶奶又打趣我!”心安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屋子里的人全都笑了,也没人就这件事继续纠缠。
陈大奶奶梳洗罢也就去给陈老夫人等人请安,小文也就带着众丫鬟在那收拾屋子。屋子刚收拾清爽,陈大爷就趔趄着脚步走进来,边走还边打哈欠。
小文忙带着众丫鬟迎上去,服侍陈大爷换了衣衫,陈大爷茶也不吃就问小文:“你奶奶和你安姐姐呢?”
“奶奶往上头去了,安姐姐在后面给爷收拾过年要穿的衣衫呢,我去叫来?”陈大爷已经摇头:“不用了,我只是回来的时候,见到件新鲜事,想说给你奶奶和你安姐姐听呢。”
“爷见到什么新鲜事了?”心安已经走进屋,陈大爷笑着摇手:“我回来时候,遇到后街住着的陈宁了,他手里还抱着些东西,见了我,招呼都没打就往一边藏去,也不晓得是拿了什么东西呢。”
说着陈大爷站起身:“我还得再去睡会儿,昨儿在王府,差不多闹了一夜,天快亮了才打了个盹。”
小文听到陈大爷提起陈宁,眉头不由一皱,接着急忙收起思绪,继续让红儿她们收拾着屋子。
陈宁一大清早就拿了那几样首饰去当,不料遇到陈大爷,忙藏在一边等他走了这才悄悄往当铺去。
当铺刚下了铺板见陈宁走进,伙计也不迎上来,只在那袖着手。陈宁硬着头皮上前把包袱里的首饰拿出来。
伙计往首饰上扫了一眼就道:“不过几样霉烂了的首饰,也送了来,瞧这宝石,都碎掉了。”
上当铺被挑剔是再平常不过,陈宁忍气吞声地问:“这些,当五十两银子。”
伙计哧地笑了一声:“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气,就这些,能当二十两银子,就开了天恩了。还想当五十两?滚滚滚,往别家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