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人不少,但小伙计的眼中只有闫宽。
那人绑了一身绷带躺在床上,虽然虚弱,但比昨晚看起来到像是一个活人了。
年轻人扑了过去,抱着男人便开始落泪:“哥,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
闫宽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声音还很虚弱:“不是在救护车上告诉你了吗,哥没事,怎么还把自己吓成这样?”
“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会没事?”
“不是我的血,”闫宽用手指抹掉小伙计脸上的泪,“我身上和嘴里放了血包,那些血都是鸡鸭鹅狗的,不是我的。”
“血包?”
“对,吓唬他们用的。”
“你他妈吓唬的是我!”小伙计第一次和闫宽爆粗口,他蓦地站起来带动了闫宽的伤口。
“嘶~”闫宽脸色白了几分。
年轻人的怒气瞬间无影无踪,紧张的问道:“哥哪里疼?不是没事吗?”
“几个小伤口,真没事。”闫宽笑道,将手指又重新插回年轻人的指缝,“你一生气就疼的厉害,不生气就没事。”
“啧,酸得我牙疼!”靠在窗边一头灰白发色的男人,搓了搓手臂,怪声怪调的学到“你一生气就疼的厉害,不生气就没事”。
小伙计这才意识到屋子中还有别人,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得羞涩:“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怎么在这?当然是你哥求我们帮忙啊。”
奶奶灰毫不客气的坐在探病的椅子上,伸手剥了一个张大强刚刚带来的橘子:“你哥求我们守在昨晚那片树林子里,若是那群人真下了死手,就打电话报警。”
“你看,我作了万全的准备,所以真没事。”闫宽接茬,舔着脸讨饶。
“屁,全身五处刀伤,还说没事。”奶奶灰无情揭穿。
闫宽啧了一声,转头握紧了年轻人的手:“都是皮外伤,你看到的那些血真是我从电影制片厂的哥们那买来的血包。”
奶奶灰挑眉看着面前的的一幕,倒有些感叹:“我他妈是见到痴情的了,还以为小说中都是瞎几把编的。”
话音刚落,他身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老大,我也能做到,我也痴情。”
“你能做到个几吧,你给老子滚远点!”
奶奶灰回身将小花总踹开,吐出口中的橘子:“真他妈酸。”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个头差不多一米九的大黑走了进来。
“老大,那伙人走了,做汽车走的。”
“走了?不会回来了?”
“应该不会,走之前把滑雪服都扔了,我看挺好的,捡回来了。”
“我草你妈的,你捡破烂的啊,什么都捡!”奶奶灰觉得自己就像个气球,人人都想在他身上扎一下。
一米九的大黑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靠到角落里不说话,小算盘无声的凑了过去,低低的问道:“有我能穿的吗?...”
奶奶灰差点气炸,好在小伙计问了一句:“谁走了?”
气呼呼的奶奶灰又坐回来:“来抓你的那伙人,你哥让我盯着他们。”
随即又啧啧了声:“谢景天啊,你的命啊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摊上那么王八犊子一样的爹,可又遇上一个这么护着你的人。你哥昨天求到我们面前,让我们帮着演场戏,在台球厅和赌场将你哥重伤,公安局很重视的话传了出去,又让...某人走了公安局的路子,让刑警大队来医院走了一趟,这不,那些怂货一听说,就灰溜溜的逃了。”
“某人”有点骄傲,又贴到了奶奶灰的身后。
小伙计瞪大眼睛:“在救护车上,哥你和我说如果有人问你的伤情,我就尽量夸大去说也是因为这个?”
“是。”闫宽拍了拍小伙计的手:“谁问你了?”
“谢光泽。”小伙计连“爸”都不愿叫一声。
闫宽闭上沉重的眼睛,攥紧了小伙计的手:“不知道他会不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