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处理的绿色棉布,他抄底买回来做了窗帘;旧物市场无人问津的老式写字台,他低价购回放在客厅做了闫宽的办公桌;掉了一扇门的衣柜被他修补好,刷了淡绿色的油漆,挂进了闫宽平整的西服...
他就像上满了弦的时钟,时时刻刻都期待着走过一圈之后的明天。
“哥,这画挂这里怎么样?”小伙计举起“海景图”往墙上比划。
闫宽将烟咬在牙间,双手接过画。
“挂这里,醒目。”他将画拍在了客厅进门正对面的墙上,“天天进门就会看见它,每时每刻都提醒我,以后要带小天去海边。”
小伙计眼睛一弯,用双面胶将画固定在墙上:“哥,你可不能食言,不然这一辈子我每次见到大海,都会在心里偷偷骂你一次,不论你在这世界上的哪个地方,都会打两个大喷嚏,然后一次次后悔当初没有兑现诺言。”
“草,依你这么说,我要是不带你去趟海边,以后每次打喷嚏之后都要自责十分钟,觉得自己对不起谢景天呗。”
“差不多吧,”小伙计嘻嘻哈哈,他咂摸了一下嘴,“不过想想也挺好,这样哥就能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旧画报上的海水蓝的寡淡,映在小伙计的眼眸里莫名有一点悲伤。
“说的我好像渣男一样。”闫宽摘了烟,朝小伙计吐了一口烟雾,看到他无奈地躲闪笑得如同薄情的汉子,“放心,我渣谁也不渣我们小天,哥言出必行,一定会带你去的。”
此时的闫宽不知,很多很多个日夜之后,他最怕的也盼着的就是那一两声喷嚏,悔恨和自责像钝刀一样切割着他的血肉,同时又会奇异扭曲地生出一份高兴与欣慰,小伙计没有忘记自己,看见海的时候还会想起自己,还会...埋怨自己。
--------------------
谢谢亲们的投喂,一会还会有一章,但会晚,不要等。
第33章 另一个弟弟
新居中厨房的面积不大,但好歹是独立空间,不像住筒子楼时要与他人共用一个厨房。因而小伙计兴致勃勃地置办了整套厨房用具,只要有空就下厨做饭煲汤,生生将闫宽养胖了两三斤。
闫宽最近日子过得滋润,整个人都飞扬起来。甚至有关系不错的同事悄悄和他打趣,是不是偷偷拐了谁家的姑娘领了证,怎么越来越有种已婚男人的既视感。
闫宽挑眉一笑,心中暗忖:姑娘没有,小伙儿倒有一个。他又咂摸咂摸嘴感叹,小伙儿除了不能亲、不能抱、不能生孩子,倒是比姑娘还要可爱。
这天闫宽下班,刚刚挤上公交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晚高峰的公交车上本就人多,又是严冬腊月,大家穿得厚重,拥挤异常侧个身都难,闫宽松了拉环,去掏兜中的手机。
铃音停了又响,催得人心生烦闷。闫宽终于掏出了手机,低头一看屏幕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
“喂。”闫宽接了起来。
“哥,你下班了吗?回来了吗?你猜我在哪呢?”一连几句问话,让闫宽的神色越发阴沉。
电话中的声音有点迫不及待,直接自己给了答案:“我在大强哥饭店呢,你快点回来啊,大强哥说晚上咱哥仨儿喝点。”
闫宽低低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好久未至的烦闷又弥漫心头,他将手机装回兜里,顺手摸出了烟盒,在目的地的前一站下了车,点了根烟,吞吐着云雾慢慢往大强川菜走去。
饭店门上已经挂了厚重的绿色棉门帘,热气从门里流出来在门槛上结了一层白冰。
闫宽挑起门帘推开门进了屋,被两个人同时叫了“哥”。
小伙计的声音不大,另一个人的声音就响亮多了。
那人二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面色略黄,五官扁平,最特别是一对招风耳朵,像与脑袋不是一个整体似的,如同振翅欲飞的蝶翼。
男人是闫宽的堂弟,叫闫敬。
闫宽点点头,不算十分热情,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