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宽用右脚踹了他一脚:“再说什么?早说了我这脚没事,你偏要又敷又烫的。而且,我去也不是打架的,智取知不知道?”他点了点脑袋,用脚勾了一下小伙计:“起来吧,一直蹲着腿不麻啊?”
小伙计一下子蹦了起来,嘴角咧的大大的:“哥,你有办法啊,我就说你们文化人厉害,从不吃亏。”
闫宽心里“呸”了一声,暗道谁说文化人不吃亏的,今天我就吃一个。
他无视小伙计的兴高采烈与抓耳挠腮,往床上看了一眼:“咱俩今晚怎么睡啊?这床...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别,能睡,哥你睡床上,我有铺盖,我睡地上。”
小伙计是行动派,转身就从简易衣柜里搬出被褥。
“这是我原来在工厂里做流水工时,工厂发的,质量不太好,但我也不舍得扔,你看现在不是派上用处了。”
他笑嘻嘻在地上铺好被褥,又拿出了一件T恤和一条大短裤:“哥,你穿这个吧,新的。”
闫宽接过衣服,在身上一比,笑道:“你怎么买这么大的衣服,合身吗?”
小伙计1米75左右的身高,而手中的衣服是185的,正好是闫宽的尺寸。
“衣服是去年地摊买的,老板就剩这一件了,所以很便宜,我觉得我还能长个儿,就买回来备用,谁知道从去年到现在一厘米都没长。”小伙计心有怨念,长吁短叹。
闫宽脱下身上的衣服,套上T恤:“你才十九,还能长,别着急。”
他奔波了一天,喝了酒又打了架便有些累了,掀开床上的被就躺了下去,来回翻了两个身,放眼望了一眼屋中的颜色,嫌弃地说道:“你一大小伙子怎么这么喜欢绿色啊,连床单被罩都是淡绿色的。”
小伙计也换了睡衣,关了灯钻进了被窝:“我们老师说了,绿色代表希望。”
闫宽想到了那个作风有问题的支教老师,在心中嗤了一声,屁!
夜幕深重,只有蝉鸣。
闫宽从不认床,转眼便有了睡意。恍惚间,他听到小伙计起身出了门,一会又消声回来,随后便是缓缓流水的声音,然后他被子的一角被小心翼翼地掀了起来,一个温热的热水袋贴上了他的脚踝。
闫宽也没睁眼,只是嘴角向上挑起,进入梦乡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小孩还挺会心疼人。
第8章 介绍对象?
一夜无梦,闫宽睡得挺香。
睁眼一看,房里只有自己,小伙计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
闫宽瞄了一眼手机,竟然已经八点十五了。
这几天他每到早上六点就被小伙计吵醒,虽说没什么不悦,倒也有点起床气,今日得了一个睡懒觉的机会,心情愉悦了不少,连带着这些日子挥之不去的压力都消散了一些。
他起身转了一圈,在巴掌大的屋子里踢了踢腿,又踏了两下脚,感觉恢复如常,右脚已无酸胀的感觉。
叠被的时候,从被窝中翻出了一只小小的热水袋,红色的,还印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熊猫,闫宽将热水袋在手里颠了两下,正正当当地放在了枕头中央。
换衣服的时候,闫宽发现他衣服的旁边摆着一个崭新的塑料杯子和一只还未拆封的牙刷,他拿起来看了看,觉得这不应该是小伙计的存货,肯定是新买的,因为有些贵,这牙刷超市打折还需要20多元一只。
他摩挲了两下牙刷,拆了走出了门。
这种老旧的筒子楼洗漱的地方都是公用的,闫宽毕业后的头两年住的都是这种楼房,自然轻车熟路。
经过客厅的时候,闫宽放轻了脚步。小伙计的室友还在睡,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手脚垂在床下,感觉像要流下来一样。
八点多的公共水池已经没什么人了,住在这楼房里的人大多都是劳碌命,每天早早的各奔东西,开始一天的奔波。
闫宽刷了牙洗了脸,刚想点烟,就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提着个塑料袋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