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嘴角打趣起自己,“至少我是真的有病不是矫情……”
拿在手里的药让她苦笑不已,西方对处方药物管控挺严格的,袋子里的SSRIs药物都是按着服用次数数着颗粒数量分装好的,她服药了一个星期,副作用让她恶心想吐。
一天深夜,恶心吐完的她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难受逼出了不少生理性眼泪,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突然在想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有什么意义,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想守护的东西,没有了奋斗的目标,没有了前进的动力,那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曾觉得爱情的意义是为了两个人以后有个伴可以繁衍后代,这是一种灵魂上面的陪伴,那如果找不到这个人的话,好像一个人如果有事业或亲情也可以很好地活下去呀。
可现在的她事业爱情亲情一个都没有。
友情?或许等各自有了家庭有了新圈子也会逐渐感情变淡吧?
家人,是大部分人在这个世界的锚点,也是心灵的避风港,可是她的家人都在另一个世界,她就是只没有锚的船,只能被风和海浪裹挟着漂泊,找不到停泊处。
在这一刻,她发现好像真的在精神上一无所有,没有需要为之奋斗目标。
是以,她想不通的是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好像,她已经不肖想任何了……
吐完之后稍微好受了点,她走回床上盖上被子,想要入睡。
可一闭眼躺在床上的感觉就是不停地往下坠,明明是躺在床上却有种在失重环境里的感觉,晃晃荡荡没有一个着力点,让她忍不住又攀着床沿干呕。
干呕出眼泪花的她又在想很多事她都经历过享受过了,很多地方她也去过了,算是无憾了,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她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抱负,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让她感觉不被任何人需要,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也没有那个能力做好,她好像对这个世界一点贡献存在意义都没有,活着就是对资源的浪费,没有存在的必要。
从迷茫未来到恐慌现状再到绝望,最后又惶恐着如果哪天意外去世,是不是连上柱清香的人都没有。
各种东一个西一个的念头像是藤蔓一样疯狂在她脑海中生长,无力挣脱的她魔怔了一般,想要寻求一个发泄一个解脱……
霎时,生出了无预谋的冲动性自杀念头。
她掀开被子走到客厅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比划着角度。
最终闭眼用力在手腕上竖向划过,皮肤顿时被割开,刀锋埋在肉里,可能是水果刀有点钝伤口不深,只割到了浅表的小静脉,反而是痛感异常清晰。
这种血液一下喷出然后又缓慢溢出顺着手指滑动最后滴在地板的感觉太漫长太绝望了。
她拿着刀的手开始发抖,再也下不去手加深手腕上的伤口让它割破动脉了,可是只破了浅表的伤口血液量并不能致死,过一会就会渐渐开始凝血,冒出的血液不再如一开始那样汹涌了……
看了地板上一滴滴圆珠形的血迹,她抬眸环顾想到了什么,放下刀从桌上的簿上撕了一页纸,片刻,一张遗书跃然纸上。
看着写好的遗书,准备再拿起刀刃上带着红色血液的水果刀时,她犹豫地咬了咬唇,真的疼,疼得她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