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献同意书……
身体检查结果……
她从小到大各种时间段的照片……
杨蓓蓓的背调……
杨蓓蓓父亲的……
致幻剂的用量实验数据……
心理精神评估报告……
这个男人把她的底扒了个透彻,除了和杜容谦在国外隐婚登记这一段做的隐秘没有写,就连他们俩小时候见过都查了出来,她和杜容谦一起见过杜母,连她小时候得过什么奖,喜欢吃什么,爱好是什么,事无遗漏,有许多事她都不清楚不记得却在这份文件上记载得清楚。
她没有心思去想这一沓文件怎么会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这处。
她以为项丞左只是在略施了些手段,但是现在从这些文件资料看来,他是早就谋划好所有,从调查杨蓓蓓父亲嗜赌开始就设局,然后知道小说对她的重要性故意找人魔改剧本,杜容谦出演或许也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一环扣一环,这个局,她跳进去了,就是棋子,一步步被他牵着走,哪怕她行差踏错一步,他也有其它的方法将她引到自己设定好的路上。
致幻剂,致幻剂,致幻剂呢?是怕一切失败了最后的方案么?把她弄疯然后再想办法要她捐献么?
不对,既然这份文件已经出现,并且和一沓还没粉碎的文件丢一起,那就不可能没实施,也不可能无关于她。
梦魇!对!她想起了上次作为借口对项丞左说的做噩梦,项丞左的脸色并不自然还有点困惑。
去年她有一段时间时常做噩梦,后来就再没有过一次了,做噩梦的那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柳宿风房子住的时候,后来她去旅游后好像就没再做过那种噩梦了,这已经不是耐人寻味,简直是答案呼之欲出了。
她捏着那一份份文件犹如坠入寒潭,思绪纷繁,将一切都串联起来,越想越心惊,一股凉气从心脏处蔓延到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不停地在颤抖,还没干的头发水渍顺着发梢滴在纸张上,她都没有察觉。
柳宿风的房子,是项丞左带她去的,但是他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给她吃致幻剂,就不怕她在半夜会出什么事么?到时候她死透了他还怎么救人?他就那么能肯定即便她吃了致幻剂堕楼自残了还能留着一口气可以捐献?他哪里来的自信,有这么大的掌控能力,真当他是上帝了,随时都能监控她的动态。
监控?一个想法在她脑海萌生,或许那栋别墅里就安着监控摄像头呢?
舒心忧心脏跳得剧烈,目光在书房左右转看,看到没有摄像的痕迹,吊起的心稍松了一些,把目光聚在台式电脑上。
放下手里捏着的文件,三两步冲到电脑旁,打开,甚至连登陆都不用,桌面密密麻麻的图标里有监控两个字,舒心忧点开,果然她在无数个页面里看到项丞左这座房子放在门口的摄像头画面,除此外还有几个她没见到过的地方,还有三四个画面熟悉的正是柳宿风房子,分别是客厅房间楼道。
舒心忧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所以那次她差点被颜辞弄死,他三更半夜能和他迎面撞上也可能并不是恰巧?而是在监控中他看到她要被发狂的颜辞掐得半死,才怕她出了什么意外赶过去?
这个人好可怕!!!舒心忧一团乱麻的头脑,此刻只有这一个想法在脑海里盘旋经久不散。
半晌,她的头发已经自然风干了,平复下来那种身体被抽干血液的感觉,她才缓缓回过神。
看了看挂钟显示的时间,不确定项丞左什么时候会回来,立马收拾了散落一地的纸张,塞进文件袋里,匆匆将一切归置好,换上衣服离开。
她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她觉得她这段时间完全就是在与虎谋皮,她就像一个披着猎人皮囊的羊在与一头伪装成恶犬的凶残狼王共舞,她以为他只是恶犬的程度,却不想她这个猎人在狼的眼里可能是果腹的口粮。
把觉得自己已经有几分胜算的局面,瞬间碾得稀碎。
这个男人,如果她真的把地面目暴露给唐娜,毁了他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