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止住不久的眼泪又差点失控。

本想找浴巾浴袍蔽体的,却恰好看到柳宿风昨晚回来时脱下的西装外套。

想着夏天穿浴袍从五星酒店走出的瞩目性,她忍着怒气将西装外套披在身上,走出这个夺了她贞操的地方……

舒心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店的,也不知道身处在哪个街道,一双白皙的脚趿拉着一次性的拖鞋走在柏油路上。

她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连拖鞋都破了,脚被碎石沙砾割伤都无知无觉。

路上驾车路过的人偶尔侧目、结伴同行的人隐晦或直白的目光投射、还有灌入她耳朵的评头论足。

都让舒心忧觉得难堪,更是低着头抓紧了披在身上的外套。

被注视带来的强烈焦虑不安感,和出汗发抖的不适反应,让她敏感又多疑地害怕他人的目光。

羞于抬头四顾的她也就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辆阿斯顿马丁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开。

直到舒心忧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跟随潜意识走到了熟悉路段的公安局……

她在门口呆立良久,抬起的脚伸出又缩回。

她应该勇敢去报警的啊,她被强奸了,可是为什么会迟疑,为什么会不敢?

那个男人叫什么她不知道,被一个陌生人夺走了保留21年的贞操,她怎么还那么懦弱?是怕什么,是怕那个男的身份有能力逍遥法外还是怕事出之后其他人会指指点点。

她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到那个房间的,但是可以明确的是,早上不是她自愿的……

好乱,脑子好乱。

原本是要去公司上班的庄际在等红绿灯时看到那个身影,头发微乱,眼角猩红,披着柳宿风昨晚穿的那件西装外套,正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他居然也开开停停,尾随一路。

看着她停在公安局面前挣扎半天,最后环抱着自己眼泪无声滑落。

“这个女人,不会是昨晚被柳宿风干了现在来报警吧?”庄际又一个想法脑海浮现,如果他帮柳宿风摆平了,那么柳宿风可就欠他一个人情了。

舒心忧不知道在警局门口旁站了多久,直到有一个警员注意到她走过来问:“小姐请问是遇到什么事需要报警么?”

听到询问,正要鼓起的勇气瞬间被击溃,她慌忙地摇头,连连后退。“不不不用。”

然后逃脱一般往对面马路跑去,消失在警员眼中,可能真的是她懦弱,她没有勇气,正如受过侵犯的大多人一样,出于害怕外界声音的因素,都不敢报警不敢提及。

蹲在角落里的舒心忧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把头埋得更低下巴搭在手臂上,只见一双褐色男士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你没事吧?”

舒心忧抬起头见到的是昨晚带她入场的那个人。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摇摇头,强装镇定地扶着墙站起身。

可能是因为蹲久了也哭得太久,头眩晕得厉害的她才站起身,就一头栽倒在庄际怀里。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

“小姐你醒了啊。”是一个面目慈善的阿姨坐在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舒心忧用手抚着额头回忆。

“你再躺躺我去告诉大少爷。”

阿姨走出去后舒心忧打量着处身的房间。

头顶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细雕精致的橱柜、木质的观景窗望去是漆黑星盛的夜空,房间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欧式的浪漫严谨的格调,也说明了主人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醒了?”魅惑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打量房间的舒心忧。

“你?”

“我怎么会在这里。”居然是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庄总?

庄际好心地替她回忆,“你晕倒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只好带回来了。”

是了,早上她要报警却没有勇气,狼狈逃跑开后在街角遇到了他,最后的记忆点停留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