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我还是去看了五爷。
他看起来精神还挺好,说在里面挺舒服的,跟出家了似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发想念大哥,有天晚上甚至梦见大哥在喊他走,问我是不是大哥想他了。我说不是,别跟他走,他是要批评你。他说批评也好啊,了然地笑笑:“没事,早就活够啦,这辈子,什么都体会过,不亏。”
没出三个月,他就死在了狱里。
他的父母早就死光了,他应该也有所预料,最后填的联系人是我。我没能力把他葬在大哥旁边,但是前后位,虽然隔着好几排,但正对着,也算挨着了。偶尔想起他就去看看,捎带给大哥带几瓶二锅头,还给他烧了副麻将,希望他在另一边也能有个娱乐吧。
安排完这一切,又参加了傅一青的毕业典礼,我才去看我的父母。他们比之前更沧桑了些,看着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最后才说:“小傅和小秦都告诉我们了,小喻,你……受苦了。”
我笑笑:“不碍事,你们……身体健康就好。”
和傅一青在家里吃了饭,我才想起来没见那条小狗,我问狗呢,他们说跑丢了,我说没事,还会回来的。父母对视一眼,握紧手,问我:“那你……还走吗?”
“我啊。”我抿了下唇,傅一青却比我先回答:“先不走了,在家住几天。”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冲我笑笑。
私下我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说什么什么情况,我说你跟我爸妈,他说没什么情况啊,我狐疑,却轮到他反过来捏捏我的脸:“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和仇恨里,不是吗?”
我点头,只要他想开,或者他不难受就好。却见他神色犹豫,片刻后才说:“其实……那天你父母问了我一个问题,他们说,如果当初同意我们在一起,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家出走,如果没有离家出走,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一切。”
“小喻。”他张张嘴,没有看我:“对不起。”
我一顿,他说:“对不起。”
我笑了笑。
他们都认为,如果当初对我多一点宽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当时的他们没有。情绪裹挟着他们,性格的弊端让他们变的锋利,如刀刃般把我逼上绝路。
但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