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我。

“你问我喜欢你什么。”

“我就喜欢你每次献祭似的表情和拼尽全力想让我把你干死的挽留,你破烂的身体和你恶毒的心,都无一不在求我安抚你的痛苦。”

“和在这个世界上,离了我,你就无法独自存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有过傅一青的心理和心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类人,遇到不公的事会反抗、反思,后自暴自弃,觉得把自己归为坏人就能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避免对命运的不甘,毕竟呐喊的声音太小,与其质问明明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还要遭遇这样的挫折,更不如摆烂似的笑:是,我就是一个恶人,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应该的,是我的报应,然后呢?满意了吗?

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干脆不要结果。

所以我理解他,他也理解我,我们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不同的折射,折射出的每一个面都让我们紧密相连,这期间不乏许多负面情绪,感情的滋生却让我们为了让对方变的更好而不停地上进及进取,这就是爱的魅力。

感同深受快乐远不如设身处地的怜悯。我内心的空洞与空虚如果没有遇到他,只会变的段喻不像段喻。正如他问我的问题:后悔吗?

不后悔。不是身处大街上的狗才叫流浪狗。

一天后五爷主动联系我,邀请去一户独家小院。到了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门口平平无奇,后院却停了几十辆车,四合院格局,上下三层,有很多个小包间,但密封效果很好,完全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声,装修也雅致有格调,入院处有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领进门,没有菜单,直接点茶,一扇玉帘隔着,里面是高档麻将机,五爷掀开帘子走出来,里面坐了三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

“这里二十四小时全天开放,以后你来只用报我的名字。”他手里攥着一厚摞百元大钞,点根烟向我炫耀:“刚刚赢的。”

我竖起大拇指:“五爷厉害。”

“我这算啥。”他笑着摆摆手:“楼上能玩牌,感兴趣了上去赌一把。”

我也笑着摇头:“你知道我这人,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没点胆量。”他鄙视我,将钱扔给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夜输的裤衩子都不剩,借烟借钱也在赌,就不信翻不了盘,你猜怎么着。”

“怎么?”

他爽朗一笑:“还真没翻盘,差点连命都赌进去,让你二爷揪着我好一顿打,藤条,知道么?”他比划一下:“这么粗,这么长,硬是打折好几根,肋骨都给我打断,让我躺进医院好些天。”

“那还赌?”我哭笑不得:“五爷真是好胆量。”

“你不赌怎么知道输赢?万一赢了呢?”他轻飘飘地:“后来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直接带人把那儿抄了,连公家都知道了,结果你猜又怎么着?”

我配合地露出好奇:“怎么?”

“我打了一赌博窝点,还算做好事了,公安局局长都亲自给我发锦旗,还评选我是年度最佳热心市民,那锦旗到现在还在我客厅上挂着,你说扯不扯淡,哈哈哈哈……”

他笑后沉寂地说:“但是呢,我跟老蒋的恩怨也就此结下了,因为那赌博窝点,是他的。”说完他又哈哈大笑:“你是没见他当时那脸色,臭的啊,比那街边卖长沙臭豆腐的臭豆腐还臭,但没办法,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找二爷评理来着,但你干什么不可能打公家的脸啊,也不能把兄弟献祭吧,他气的直跺脚,最后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居心不良,拿他洗白,你说这人,一贯阴险,就是把人往卑鄙了想。”

我直白地问:“五爷当真没这个意思?”

他瞅我一眼,也不藏着掖着:“倒也有,不然怎么不点别人单点他?但也不是为了洗白,而是纯心不满。你想想为什么,我不是那么为非作歹、不靠谱的人。我和这几个弟兄,几十年前从家里出来,一路摸爬滚打,我身为老幺,没少受他们关照,但这人啊,利欲熏心,很难维持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