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跳出对方的名称,DY。头像是他亲手画的。是他送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一本画册里的其中一张。我关了手机。以为不爱会让我难过,却没想到他爱我更让我痛苦。我无法接受。我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干脆开车出去喝酒。自从夜店出来,我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这样的地方。受虐似的我将他的朋友圈反复看,就两条动态,每一条都是在大年三十发的,新年快乐。
我喝的酩酊大醉,是厂里工人把我扛回去的。
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头疼欲裂,会计给我报账我都听不清楚。她无奈地白我一眼走了,我想了想,厂里大小事儿不能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得物色一个人品好又踏实的当副厂长。
很快我就选定了人选,是个精瘦的小伙子,话很少,干活不抱怨。厂里关系好,选谁没异议。我教他平时干什么,他说你呢蛇头?我说我得跑业务,每天盯着厂里也不是个事儿,得捞点大鱼。我把目光定在了国外贸易,基本是缅甸、越南、老挝这种周边小国家,但不是说起来那么轻松的。如果不是近两年国内钢铁市场浮动大,我也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儿。
后来蒋总主动联系我,问我钱凑的怎么样了。我实话实说。他双手合十看着我,问我怎么运营的。我说上天眷顾。他笑笑。
“你把周边钢铁厂的大头都拿完了,现在全市的代理商都来你这儿进货,你让我们市的钢铁市场浮动了一个点。”
“钢铁市场的浮动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我不背这样的锅,“不少钢铁厂也不局限于只在省内合作。”
他点头,没再多说,一扬手:“那几个杂碎我找到了。”
我微微皱眉,他的人把似曾相识的几个老管理和胖哥带上来,每个人脸上都青青紫紫,少不了一顿揍。我的目光停在胖哥身上,他低着头没敢看我。
“我只拿走一百万。时间延长到三年。三年钱还完,钢铁厂我收走。”
他指指我身后:“选一个带走。”
他知道我是被他们坑骗过来的,好在的是我扛下来了,所以他跟我无冤无仇,愿意放我一马,至于这几个害我的人,就当他送我个人情,交给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