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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胖哥点头哈腰的,穿的也很朴素,估计对方来头不小。他转身看我们,我也跟着点了一下头,他看我一眼,又看向胖哥,没说什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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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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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甲方。”胖哥撇了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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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晚上他做东,请我和几个钢铁厂的老管理者吃饭,算是打个照面,席上我最小,又新来,喝了不少酒,也少不了硬着头皮阿谀奉承,胖哥揽着我的肩膀让他们适可而止,大谈我要债时的勇猛,给我说的脸红,连忙找借口去卫生间。这是出学校以后第一次喝这么多,显得以往的酒局都像小孩儿过家家,我撑着洗手池洗脸,看着自己通红的眼,想笑又笑不出来。我算是运气好的,能遇到人提携栽培,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前半生占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能贪婪的想一锅端。我已经很满足了。我靠着墙点烟,挣钱,找人,过日子,这就是我下半辈子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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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没事儿吧你?吐了?”胖哥找着我说:“散场了,下一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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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下一场?”我摇头苦笑:“喝不下了,再喝要吐胆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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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你酒量不行啊,走走走,唱歌去。”他推搡着我:“年纪轻轻正是练酒量的时候,没听过吗?生意都是酒桌谈成的,能把人喝趴下,那你这单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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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没有反驳他的歪理,跟着他上车,大家都找了代驾,我们坐在后头,他嫌硌得慌,从身后摸出个文件袋,操了一声,嘴里叼着烟说:“合同忘给你签了,这完蛋玩意儿,等会儿你把字签了,摁个手印,明天开始来厂里,就给你算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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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我说:“谢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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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客气。”他将文件袋扔到我身上,双手撑着脑袋:“能有个说上话的兄弟不容易,到了喊我,我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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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吃完饭唱歌是他们娱乐的老传统,唱歌时找姑娘陪着是他们的兴趣爱好,胖哥知道我不好这口替我挡了回去,说年龄不大不能光跟着他不学好,但是我唱歌也难听,他就让我闭嘴吃果盘,在大家兴致最高时让我站起来敬酒,回了一圈,我是真抱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喝完白的喝脾的,还有的喝果酒,喝完让我连傅一青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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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操他妈的。我的胃像是要翻出来或者已经提到了喉咙,晚上吃的饭也全都浪费,一时呛住让整个喉呛都变的火辣,直接逼出我的胜利眼泪。我几乎是扶着墙站起来捧着水漱口,来不及讲究干不干净,猛喝几口冲冲感觉。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的感受异常明显,我靠着墙抽烟才发觉是烟包里的最后一根,打火机还不见踪影。我抓把头发,将烟放好,回眸间看到脖子的两条蛇形纹身,因为皮肤的泛红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露出獠牙夺取我的性命,又像会伸处蛇信子温柔地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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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傅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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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闭上眼深深吸气,幻想他在我身边,在我耳畔呼吸,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与我若即若离,半靠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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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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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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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睁开眼,幻境破灭,拉开门,对方急急地看着我,我连忙腾位置,他连门都不关就开始小解。我坐回沙发,胖哥已经被姑娘迷的如痴如醉,只知道傻乐。我闲的无聊翻手机,又翻到我给傅一青发的短信,我已经两天没有发过,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日常生活的忙碌中也顾不住想起,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我都格外焦躁,一天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