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佣人怕我饿,先给我洗了一小盘圣女果。

我懒懒散散地比邱默筠还像个主人,赤着双脚踩住餐椅,歪着身子一口一个圣女果。

新鲜甘甜的滋味在口腔里爆开,生机勃勃的气息也感染了我,心情舒展开来。

“想回来就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我?”

笑嘻嘻的语气像开玩笑,邱默筠却没笑,也没接过话语中半真半假的敌意。

他在我对面坐下,平静回答:“这里是你的家。”

一身深蓝暗纹西装的他看起来像是从某个正式场合刚回来,一个眼熟的秘书紧随其后,紧张兮兮地给他递过来一些文件,低声说着什么。

他一页页看,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就在餐厅里处理工作。

佣人给我炒了碗香喷喷的蛋炒饭,我道了声谢,吃第一口之前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他。

“吃完饭就去看邱月棠吧,我不想拖着。”

邱默筠动作停住。

没等他回答,我低头盛了一勺蛋炒饭,专心致志地兀自吃起来。

随后,邱默筠当着我的面吩咐秘书联系疗养院,秘书应声退下去后,他就沉默地独自看着文件。

翻动纸张的脆响、咀嚼食物和餐具碰到碗的细碎声响偶尔交叠,没有人说话,餐厅里很安静。

吃到最后三分之一,对面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alpha长久望着我,无言目光带着某种沉甸甸的静默力量。

我只当他不存在,吃完了擦擦嘴,站起身,“我去换衣服。”

这次回来我没带任何生活用品,直接穿了客房里备用的崭新衣服,利索下楼时,邱默筠已经站在客厅等着了。

高大强壮的alpha被高定西装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形,在偌大的空间里让人无法忽视。

他正打着电话,见我下来,忽然就没说话了,只是目不转睛看着我。

而我瞥了他一眼,脚步轻快地越过,直接迈向停在门口的黑色车辆。

两个人并排的后座一片静寂,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回来,我也不想说话,降下车窗,下巴枕趴在双臂,在风吹拂面颊的流动中看着窗外的景象。

半小时后,车停在疗养院的门口。

当初我在这里目送邱月棠,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去。

更注重病人感受的疗养院少了医院的冷漠和古板,优美温馨的环境和服务态度满分的工作人员也减少了看病目的的不适感。

偶尔经过的病人都很得体,举手投足间看得出并非普通人。

进病房前,邱默筠终于开口,跟我简单解释了邱月棠的现状。

为了调养此前紊乱的大脑,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后,针对他的情况,开了另一种长期服用的慢性药物,可以抑制他容易失控的情绪。

但邱月棠太想快点痊愈,就背着医生过量服用,被发现后尽管没有危及生命,却也有了后遗症,导致他原本暴躁疯狂的情绪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阿棠现在很乖,像孩子一样听话,只是反应有些慢。”

不同寻常的儿子也在折磨着为人父的邱默筠,他透过病房门的单向玻璃望进去,眼角细纹更明显了些。

“希望你多陪他一会儿,他会很开心的。”

病房里,护士正在给邱月棠检查身体,各种仪器贴在他的头上和胸口。

他躺着,被子下几乎没有起伏,我只能看到他搁在被子上的苍白手臂,仿佛失去生命力的一截树枝。

本想做做样子看他一眼就走,真正到了这里,却有无形的东西压着心口。

等护士检查完出去,我顺势推开门。

邱月棠似乎已经知道了我要来,他一等仪器撤下去就迫不及待地坐了起来,直勾勾地望着门口。

于是,我一进去就撞上了他期盼的目光。

他呆呆地看了我好几秒,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