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裴无忧才是她名义上的驸马,今日她们大婚,大婚之夜她去穆羡之那画画,那跟宠妾灭妻有什么区别?

她想好了,后宅一定要稳定,大家都开心才是真的开心。

没必要争风吃醋,你死我活。

“好吧。”穆羡之眼皮微掀,“殿下说了算。”

凌裕拿出一个盒子,“小侄女成亲,皇叔送你一个新婚礼物。”

“谢谢皇叔。”凌青烟接过盒子,打开,是一张地契。

“这是我名下的一处温泉庄子,送你的新婚礼物,新婚快乐,小侄女。”凌裕道。

“这么大手笔。”凌青烟把地契交给侍女,又看向凌裕身边侍卫捧着的盒子,“那那是什么?”

“婚服。”

凌裕看向裴无忧:“这不想着万一裴驸马倒霉,出了什么事,小侄女的婚礼还是要继续嘛。”

季燕行:“继续也不是你继续。”他站起身,跟凌青烟站一块不熟悉的都分不清谁是驸马。

“雍王殿下都是叔叔辈的了,裴驸马要是倒霉也该是我顶上去。”

“殿下你看,是不是咱俩看起来更配。”

季燕行特意站起来给凌青烟看个清楚。

季燕行今天这身行头太像婚服了,甚至颜色都是和少女嫁衣颜色相同,且做工也不输裴无忧身上那身。

金丝绣线,锦缎更是用了最上乘的鎏金锦,矜贵非常。

简直就是奔着抢婚来的。

季燕行坐着还好,至少不至于那么显眼。

但他一站起来,尤其是站在凌青烟身边,那完完全全就把场上其他宾客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嗯?!” 宾客中有人揉了揉眼睛,眼珠子瞪得溜圆,“诶,刚刚还是一个驸马呢,怎么变俩了!”

小孩稚嫩的声音在一众议论声中格外突兀。

旁边的长辈立马捂住了自家孩子的嘴,冲着裴无忧赔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

“没关系,我这人一向大度的很,而且明是非。”裴无忧笑道,“有的人像狗屁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还惦记别人的位置,怎么能怪小孩儿呢。”

裴无忧笑的和煦极了,回头牵着少女的手,仿佛展示自己的身份地位一样。

宾客招待过后该离开的都离开了,但公主府内依旧热闹、

凌青烟的公主府太大了,大的能容下好多面首。

裴无忧牵着少女的手,心中愈发澎湃,眼中就算竭力隐藏也不可避免的溢出了某种兴奋。

“姐姐,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了。”少年眉眼如星,掌心滚烫。

凌青烟“好”字还没说出口,耳边想起一阵熟悉又悦耳的琴声,月光倾泻,树叶声哗哗作响,伴着琴声一起,江南小调,听起来似乎格外感伤,像是从闺怨的调子中改编的。

寻声望去,穆羡之半扎着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钟爱的那把琴搬了过来,他穿了一身红白相间的华服,与他一贯纯白或纯黑的风格不同,增添了一抹鲜艳的色彩。

但从他的琴声中能感受到他并不欢快鲜活。

而是明晃晃的怨气,好的音律能调动人的情绪,品技高超者更甚。

突然想起的琴声,让凌青烟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情绪也慢慢被他琴声带动,好像在听一个陌生的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被人抛弃,看着心爱之人另娶他人。

他悲痛,愤怒,怨恨,自怨自艾,无能为力。

不甘又痛苦。

语调越来越快,凌青烟的心跟着紧紧的揪在一起。

突然,烟花声在夜色中响起,直直覆盖那琴声,把沉浸在琴音中的人拉了回来。

“姐姐,烟花好好看啊。”裴无忧眯着眼冲凌青烟露出笑意,指着天空中的烟花,天真又浪漫。

“当然了,姐姐更好看。”烟花绚烂的光彩映照在少女脸上,裴无忧盯着少女的侧颜。

直到烟花放完,裴无忧才开口,“穆太傅